飯後,宇文君拜謝離去。
北方,雲崖山。
戰神宗矗立於山頂,欲與天比高。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古青皓與各大宗門的主事人齊聚一堂,殺牛宰羊,宴席雖不精致,但足夠豐盛。
古青皓身著青衣,舉止從容,與眾人侃侃而談。
多難道人死去時日不長,這位後起之秀的臉上,還是有些倦容的。
來此地者,均是修行界的二流宗門,乃至於某些出自於正雄山的能人異士。
若非戰神宗忽然崛起,資曆不夠,來這裡的人將會更多一些。
修行中人骨子裡還是認可青雲令的。
卻怎奈何恒昌宗勢力滔天,鈞天宗與南山劍宗又老成持重,使得古青皓手中的青雲令份量不太足。
山下,飄揚鵝毛大雪,方圓千萬裡銀裝素裹。
一位青衫劍客立於此間,手中三尺長劍光輝熠熠,劍氣橫壓方圓一裡,本就寒冷的冬季,變得更冷了一些。
宇文君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劍客,約莫四十來歲,模樣儒雅俊秀,雙臂修長,是一個尚可的劍坯。
他從未見過這人,卻也不在意這人的來曆,世上他不曾見過的高手多了。
青衫劍客道:“古青皓不能死,還望殿下從哪來回哪裡去。”
宇文君好奇問道:“你又是從何知曉,我要來殺人?”
青衫劍客眉頭緊皺,嚴陣以待,縱然他有歸元修為,心中仍不敢大意,因為他的對手是宇文君。
沉聲道:“多難道人死於謝一鳴之手,而古青皓手握青雲令,同殿下有多處不對付的地方,殿下欲下死手,也在情理之中。古青皓一死,便無人執掌青雲令,南北諸多宗門會亂了陣腳,殿下便等於得罪了整個修行界,這個理由夠嗎?”
宇文君玩味笑道:“似乎還不太夠,古青皓勢必會讓諸多修行中人抵達妖域戰場,為廟堂大軍掃除部分障礙,也會有諸多修行中人枉死,他可一直都心係廟堂。”
“至於青雲令讓誰執掌,我覺得七律之一的李懷義就很不錯。”
昔日李懷義胞弟輸給古青皓,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懷義執掌青雲令綽綽有餘,太玄派在北方修行界亦是一座巍峨大嶽。
青衫劍客道:“如此行事,便會壞了規矩,青雲令也不再是修行中人的信仰,殿下如今得了大顯勢,何須這般咄咄逼人呢。”
宇文君輕笑道:“亮劍吧。”
青衫劍客沒有客氣,後腳蹬地,一步跨出,一劍便抵達宇文君咽喉要地。
宇文君微微後撤一步,劍勢卻步步緊逼。
青衫劍客心如止水,這一劍他在這裡已等了很長時間,自多難道人死後,他便一直都在醞釀這一劍。
宇文君稍顯狼狽,迫不得已施展龍影分身,抵消了這一劍殺力。
青衫劍客回頭,宇文君大袖一揮,兩道青龍暴掠而來。
龍吟之聲在風雪中激蕩盛放,以海嘯之勢碾壓而來。
青衫劍客劍氣縱橫,數十道璀璨劍氣錚錚作響,兩道壯碩青龍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碎片,青衫劍客蓄力,三道劍氣迸射,攻向宇文君上三路。
宇文君撐起護體罡氣。
錚錚錚!
護體罡氣之上蕩出大片漣漪,繼而砰然一聲破碎,青衫劍客又是一劍襲來,直逼宇文君咽喉要地,無絲毫多餘劍花。
一招一式,經過細致推演計算,均是殺招!
宇文君微微惱怒,亮出名鋒斷念,單手握刀,橫擋於咽喉前。
劍尖觸及斷念脊梁,碰撞出一身清脆的金戈之音,真元氣浪彌漫開來,周圍風雪鋪天蓋地,多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飄揚半空。
宇文君平和笑道:“雖從未聽說過你,但你的劍很不錯。”
青衫劍客對此無動於衷,又是一劍斜刺而來,直指宇文君眉心要地。
宇文君一刀橫掃而出,刀劍相爭,一股巨力傳遞至青衫劍客手臂,繼而滲透至青衫劍客肩膀,正在向五臟六腑進軍,若鐵騎鑿陣。
青衫劍客輕盈躍起,手臂猛然抖動,一聲悶沉的響聲在半空中炸開,以此卸掉宇文君這股暗勁。
宇文君非刀客,更不是劍客,名鋒斷念在他手中,隻是一柄招搖過市的神兵利器,卻不影響宇文君以霸道之力駕馭斷念,正麵碾壓對手。
近身戰,青衫劍客非宇文君之敵。
多數劍客走輕靈之風,鮮有重劍無鋒者。
青衫劍客聚斂真元,十二道分身極速閃出,對宇文君造成合圍之勢。
接著,十二道劍影浮現,劍氣錚鳴破風雪大勢。
宇文君皺起眉頭,下一刻,十二道劍影以雷霆萬鈞之勢光速落下,劍威可破滄海,可禦山河,可刺蒼穹。
轟……
宇文君撐起一道場域,場域之內,一條黑龍拱衛。
場域之外,劍氣落下,碰撞出燦爛的真元符文,劍勢如靈蛇,橫壓四方。
然無論如何,始終無法攻破這道場域。
青衫劍客見狀無絲毫意外,哪怕已祭出最強殺招。
空間之力乃龍族天賦神通,誰也沒轍,有如此場域加持,宇文君先天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