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朝她走來。
溫思雨三步並作兩步走下台階,仰臉看著他：“季老師，你等多久了？冷不冷？”
“沒多久。”
季景把手裡拎著的熱奶茶遞給她：“芒芒糯糯。”
溫思雨把奶茶捧在手裡，圍繞的暖意從手心泛濫開，讓溫思雨的嘴角不知不覺露出笑容。
“給我的啊。”
季景看她一眼,仿佛在問她,不然呢？
溫思雨說完也感覺自己在說一句廢話,但她就是想問問嘛。
溫思雨把吸管插進奶茶裡，暖流從喉嚨流進胃裡,芒果的果香和奶茶的甜意結合在一起,舌尖又甜又暖。
溫思雨朝季景笑了笑，臉頰在紅色羽絨服映襯下顯得更小,笑起來眼睛彎彎。
季景手指動了動,有些想撫開她臉頰前的幾縷碎發，碎發貼在她的臉頰上,烏發雪膚的對比,讓她的臉顯得更加白皙如玉。
被染白了頭的樹，渺茫的雪色，紅色的羽絨服，和樹下一仰頭一低眸的兩個人，組成了一幅絕妙的風景畫。
程輝沒急著過去,摸出手機朝那邊照了張相，發到溫思雨手機上,溫思雨應該挺喜歡看到這張照片的。
閃光燈的亮度驚醒了兩人。
溫思雨看了眼程輝那邊,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她明明沒有害羞過。
她咳了一聲：“季老師不喝嗎？”
怎麼隻給她買了一杯。
季景把手指放進口袋，緊握成拳，漆黑的眸光移開：“喝過了。”
溫思雨嗯了一聲,呼出的熱氣在唇下凝成白霧：“那咱們去吃飯吧？”
“要等等沈川他們嗎？”
季景頓了頓：“等一會兒。”
第一考場在樓上，兩人下來應該需要一會兒時間，季景是提早交卷，避開了人潮。
溫思雨：“嗯嗯。”
見他們兩人說的差不多，站在走廊下的程輝才朝這邊走來，伸了個懶腰：“等沈川？”
溫思雨點頭。
程輝不說話了，看了眼溫思雨手裡的奶茶，又看了眼季景，眼神露出一些笑意。
沈川從樓梯口出來，邊走邊和孟莊知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走到樓梯口時，聽到學生們的竊竊私語。
“是在一起了吧？”
“我猜是。”
“我下來的時候正好見到，季景拎著奶茶在等溫思雨，這不是在一起什麼是？”
“太光明正大了吧，不怕被抓住嗎？”
“嗚嗚彆，我真的好磕他兩，這兩人好特麼配。”
“......”
熟悉的人名迅速吸引了沈川的注意力，他看了眼躲在柱子後的兩個女生，順著他們倆的視線往前方看去，果然見到正站在樹下的兩個人。
怪不得沒在教室外見到季景，這人跑到溫思雨考場外了。
沈川和孟莊知朝著三人走去：“等多久了？”
程輝：“沒多久，剛出來。”
這麼久時間相處下來，程輝三人已經很熟了，三人中沈川比較跳，看起來智商不高，某些時候卻又看的特彆透。
孟莊知比較斯文，說話少，補刀十分利索。
程輝在外人麵前是個內斂溫和的人，在熟悉的人麵前，性格和內斂兩字有一定差彆。
沈川呼出口白氣：“我說老季，你下來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
季景看他一眼，散漫隨意：“沒必要。”
他們兩下來總要從這裡經過。
什麼沒必要，他就是給忘了。
沈川看透他了。
一行幾人轉身朝食堂走去，沈川朝溫思雨手裡的奶茶看了眼，但什麼也沒問。
問什麼問，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問了也沒他的份兒。
雪下了一上午，地上積了一層，學生們走過時，在雪地上留下一片淩亂的腳印兒。
溫思雨不喜歡走在這些腳印上，專門找沒被踩過的地方走。地上積的雪比較薄，不能拿來打雪仗，但踩在上麵也會發出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溫思雨捧著奶茶慢悠悠走。
突然刮了一陣風，天上的雪粒飄進脖頸裡，溫思雨猝不及防縮了縮脖子。
好涼。
羽絨服上的帽子被人從身後戴到腦袋上，溫思雨轉頭，看到季景正收回手。
季景睫毛微垂：“帽子戴上。”
溫思雨準備摘下帽子的動作停了，回頭看向季景，他淋雪的時間比較長，最上麵的幾根發絲結了一層薄薄的霜，仿佛長了白發，耳朵也變得有些紅。
溫思雨：“你怎麼不戴？”
季景：“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