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
老子沒想談。
從某方麵而言,季景和溫思雨今天才正式在一起。季景平日再理智，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也有些過於愉悅。在這個時候挑釁他,除了多吃點狗糧，不可能有其他結果。
沈川意識到這一點,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季景多說了。
季景有些遺憾的嘖了一聲。
—
當晚季景睡的較晚,到空間時,溫思雨已經自主學習半個小時。
察覺到他來了,溫思雨放下手裡的筆,托著腮看過來：“來啦。”
季景注意到空間裡背景的改變,整體背景並沒多少改變，仍舊是書房，兩人坐的椅子卻從一人一把，變為了一張寬一點的沙發。
牆上多了一張兩人的照片。
書桌上的本子和筆光明正大地變為一對,充滿了情侶元素。
溫思雨看著季景,似乎在期待他的反應。
季景唇角翹了翹，走到沙發邊坐下,捏了捏溫思雨的臉。
這算什麼反應。
溫思雨嘀咕了一句,眼睛裡卻全是笑意。
沙發比較長,兩個人坐在上麵,中間空出很多位置。
溫思雨心念一動，沙發在兩個人的注視下突然變短,兩人靠在一起,腿挨著腿，手臂挨著手臂。
溫思雨：這個距離好。
但這句話不能說，溫思雨眨了眨眼,仿佛很無辜的抬頭。
季景眼神帶笑：“你寫字方便嗎？”
做過學生的人都知道，想在桌子上寫字是需要一定空間的。
“什麼？你今天還要學習？”
“你覺得合適嗎？”
今天是他們倆第一天在一起的大好日子誒，大好花好月圓夜，適合有情人比翼雙飛。
季景故意沉吟：“想聽真話假話？”
溫思雨選擇都不聽：“閉嘴。你是不是我男朋友，女朋友都抱你手臂了，你還不抱她。”
季景眼神裡的笑意傾瀉而出。
他心裡一軟，不逗她了，手臂放在溫思雨背後。
溫思雨的身體仿佛天生與季景相配，抱在懷裡一切不多不少剛剛好，讓人油然而生出一種滿足感。
溫思雨靠在他肩膀上，眼睛彎起。
剛談戀愛的人總有很多話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了將近兩個小時，而後才開始學習。
這次溫思雨是靠在季景肩膀上學的。
季景醒來時，唇角一直在笑。
季媽媽搖了搖頭，把手裡剝開的水煮蛋放在一邊的盤子裡，失笑。
看樣子季景是真的很高興。
自打他長大，他已經很少這樣眉目溫軟了。
季景給溫思雨發了條信息：“早。”
溫思雨回了一句：“早~”
“照片jpg”
“我起床了。”
配圖是一張還陷在被子裡的照片，溫思雨臉色白裡透紅，頭發有些淩亂，對著手機比了個剪刀手。
季景笑了起來，對著豆漿杯子拍了一張：“嗯，我在吃飯。”
“我一會也要喝豆漿。”
“不說了，起床起床。”
“去吧。”
季景放下手機。
期中考試後沒假期，今天兩人還要上課。
季景的好心情持續到臨出門。
手機的提示音響起，季景看到屏幕上的聯係人名字，唇角微揚。
溫思雨：
“季老師，我和你說件事。”
“你想玩點刺激的嗎？”
季景：？
季景把手機屏幕側了側，看了眼旁邊的季媽媽，換了個坐姿：“...說說看。”
溫思雨小心翼翼道：“比如，暫時嘗試一下地下戀情？”
季景耳朵的溫度停下上升，意識到溫思雨的話和他想象的意思不同：“什麼意思？”
溫思雨解釋：“咳，是這樣，我本來準備今天跟我爸媽通通氣，說我談戀愛了的事，但還沒來得及說，我爸就知道了。他看到了我的頭像。”
“暴露的猝不及防，我爸有點接受不了。”
“雖然他的態度不強硬，但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兩最好還是低調點，給我爸一點接受的時間...”
季景看到‘本來準備今天和我爸媽通通氣’這句話時，眼神已經變了：
“你說，你準備今天告訴叔叔阿姨談戀愛的事？”
“以前他們不知道嗎？”
溫思雨：“啊。不知道啊。”
“以前我還沒追到你，當然沒告訴他們。”
季景頭腦裡發出一陣嗡鳴。
“那他們誇我——”
季景剩下的話沒問，他自己明白了。
天大的誤會。
溫爸溫媽知道他的身份，是指知道他作為溫思雨同學和年級第一的身份，不知道他是溫思雨的曖昧者。
誇他也僅僅基於溫思雨同學這個基礎。
他還以為...
再想想他昨天做的事——
季景捏了捏眉心，簡直想死，如果早知道溫爸爸溫媽媽還不知道他們兩的事，季景絕對不會為了唐華一個情敵，把頭像換成親額頭照。
太突然了。
因小失大，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季景用手遮住眼睛，無聲艸了一聲。
季媽媽坐在一邊剝了個橘子，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季景的耳朵不知何時變的通紅——
季媽媽笑了起來：
“思雨發的信息？”
季景放下手，心知他媽是誤會了，他按了按眉骨，冷靜下來。
“嗯。”
他繼續看手機，溫思雨正持續發信息：“季老師，行不行呀？”
“咳，其實地下戀情很刺激的。”
“你想一下，我們躲著教導主任和家裡父母偷偷約會，是不是有種偷情的快感。”
“......”
季景：“......”
季景：“好。”
後果是他誤會造成的，他接受。
溫思雨嘻嘻笑起來，把想要繼續打的消息刪除，換了一句：“季老師真好。”
“我會對你好的，每天二十四個小時十八個小時想你。”
溫思雨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季景看了眼手機，臉上又漸漸有了笑意。
其實他需要慶幸，事情在今天就爆出來了。不然過兩天家長會，他可能會直接上前給溫爸領路，並自我介紹：叔叔，我是思雨的男朋友。
或者新年直接拎著東西上門。
那場麵——
季景垂了垂眸。
季景第一次談戀愛，感覺到了談戀愛的變化無常。
比如他，僅僅一個晚上，身份就從名正言順的男朋友，變成了需要偷偷摸摸的地下情人。
他的頭像也換了回去。
沈川到學校後驚呆了，看向旁邊的人：
“臥槽，你頭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