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笑道:“雲峰,你這兩天在忙,我也沒閒著,我已經解開這個秘密了。”
把頭從抽屜裡掏出一本破書,扔在了桌子上。
我看這破書是明代天啟元年,“新修成都府誌”的老影印本,簡單點說就是縣誌。
這裡有兩個說法,一種說是成都無縣誌,另一種說法是成都最早的縣誌是晚晴道光元年那一本。
這兩種說法都錯了,最早的縣誌,就是把頭手上這本,原書在四川博物館,編寫人是
明代人李敏。
把頭翻開破書,其中有一頁內容折疊了。
這部分內容是卷三,包括風俗誌、建置誌兩部分,其中在建築誌中又詳細記載了各地區的私塾,學堂、城郭、公署、祠廟、宮室、關梁、寺觀、陵墓、古跡等。
把頭指著其中兩行記載問我:“你看這兩句話。”
我默念道:“成都北郊約7公裡,磨盤山南麓,有一陵,當為孟知祥陵墓。”
我頓時驚訝道:“把頭,這個孟知祥是五代十國蜀國的蜀王?!”
難道.....我臉色大變!
把頭抿了一口茶說:“雲峰你很聰明,很多事情一點就透,昨天我得到消息,石棺那座古墓的墓主人,身份應該是五代十國時期的一名“尚輦奉禦”。
“這是什麼官兒?”我問。
把頭說:“管馬匹的,類似於現在我們的運輸部部長。”
我低頭想了幾分鐘,明白了。
這種銀幣不是我憑空捏造的,它大有來頭,並且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和見過,你們不可能見過。
沙坨國處在五代十國時期,而崇州這個地方,當時包含在後蜀國的領地內。
蜀王孟知祥的墓,就在縣誌中記載的那個地方,現在成了旅遊景點,內部不對遊客開放,因為墓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早八百年就被盜了。
我們按照常識分析,一個掌權者,他不會允許自己的領土範圍內出現另一個小國家,對吧?
但這種情況確實出現了。
崇州離成都不過幾個小時車程,古代人腿腳快,步行過去也用不了兩天。
我分析,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孟知詳早年雖然是漢族官史出身,但他祖先其實是沙陀部眾,都是突厥人的後裔。
他墓裡能看出來,他那個墓的墓頂,是中原地區十分罕見的圓錐形結構,就像草原上蒙古包的房頂。
同是突厥後裔,所以他當時才沒忍心滅掉自己領土境內的崇州沙坨國,因為說到底是一脈相生,同根同源。
沙坨國國王一看老大哥不弄自己,還讓自己獨立當國王,這肯定是要討好孝敬的啊,於是便鑄了一批銀幣,孝敬給蜀王孟知祥。
當時可能鑄了不少銀幣。
石棺墓的墓主人是沙坨國的尚輦奉禦,管著交通運輸,所以便貪汙了其中部分銀幣,藏在了自己棺材裡,他死後帶進了墳墓。
銀幣正麵的古突厥文,我們不用去研究什麼意思,死文字了,也研究不出來。
看背後刻的圖案就行。
全是花,其中還有“芙蓉花”。
這有何含義?
正史上記載,孟知祥特彆喜歡花。
他曾動員蜀國全國上下,老老少少,在成都境內種滿了花,等到九月份花開了,成都境內一片錦鏽。
所以,現在成都的外號之所以叫“蓉城”,真實原因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