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遇見神鹿 (二合一)(2 / 2)

北派盜墓筆記 雲峰 8920 字 4個月前

回屋後,看範神醫被子沒蓋嚴,我輕手輕腳幫她蓋了蓋被子。

躺下回想起來剛才一幕,就突然覺得這事兒透著邪乎。

在我們東北民間,像黃鼠狼,老鼠,蛇,還有麅子,這類東西被傳的都有靈性,通人性,我總感覺這隻麅子從山上跟下來,似乎是想告訴我什麼事兒。

一夜無話。

第二天吃了早飯,劉先生拄著根棍子當拐杖又和我漫山遍野跑。

皇天不負有心人,這次我們在山裡還真找到了一塊位置很好的風水寶地。

這個地方地處半山腰,地勢平坦,環境清優,背靠大山,風水口正衝著山下的一條小河。

現在是冬天河水結了冰,如果是夏天應該剛好能看到整條小河從堂口前緩緩流過。

如果人站在山腳下向半山腰看,會發現,這個位置的地形很像一個字母“U”形。

我按照劉先生的話來講就是:“此地叫龍探頭寶穴,最適合藏風納氣,先人葬在這裡時間久了那對其後代是有大好處的!”

選定了地方,然後就是定日期,劉先生用了“老黃曆擇日法”算了個時間,他說過了十七十八這兩天,在過一天,等到二十號就是大吉日,這天最適合亡人破棺起墳。

十九號那天,劉先生托人從市裡運回來了上好的楠木棺材,這棺材是我們是偷摸找人運來的,當時人就不讓土葬,逮住了要罰款的,不過我根本不叼那些人。

時間就這麼到了二十號。

這天,我們家來了不少親戚,除了大伯大姑他們,劉先生還從彆的地方找來八名抬棺匠。

我奶給了這八人每人一百塊錢紅包,這不少了,當時漠河的平均月工資也就四五百塊錢一個月。

就這樣,一行人披麻戴孝,拿著各種家夥事,抬著空棺材就上了山。

到了老墳前,先擺上各種果盤,上香三柱,所有來的人凡是晚輩的都跪下磕頭,凡是長輩的都彎腰鞠躬。

劉先生大手將一把紙錢灑向空中,他聲音洪亮念了一遍起墳悼文,隨後將鏟子遞給我認真說:“東家,你是直係後代,這頭三鍬土必須得由你來挖啊。”

我點頭,默不作聲接過來鏟子先挖了墳前三鏟土。

我看著老墳前立的墓碑,深呼吸說道:“爹啊,娘啊,你們都趕快收拾收拾,我給你們搬新家了。”

“砰!”

炮仗在天空炸開,回聲響徹整個山穀。

劉先生大聲道:“吉時以到!女眷回避!破土開墳!”

他念完,找來的八名壯年抬棺匠人手一把鏟子,直接開始挖土。

結果剛挖沒兩鏟子,劉先生突然氣衝衝走過去,大罵其中一人道:“他娘的!去前頭!你在這後頭挖什麼挖!”

當初不明白其中含義,也是後來才明白,這也是有說法的,凡家裡遷墳動土,絕不能在墳後方開掘,必須從正前方開挖,因為一旦從後頭開挖那就是“掘後了”,諧音“絕後”,很不吉利。

八名壯漢乾的賣力,很快就挖到了土裡埋的棺材。

當年我家裡窮,用的不是什麼好棺材,時隔了二十年,原先的棺材已經發爛變形了。

見棺材從土裡露出來,劉先生立即大喊:“上人!擋光!”

立即有兩人撐起了一塊黑布,不讓太陽光直接照到棺材上。

“東家,馬上要開棺了,看見骨頭你不要害怕,拾骨時一定要注意,先拿手部位置的骨頭,然後在拿頭骨,這是老規矩不能壞,記住了沒有?”

我說記下了。

注意到沒?他剛才說“拾骨頭”而不是說“撿骨頭”,這也是老規矩,因為撿骨頭諧音賤骨頭,不吉利。

我也不怕,自己爹娘怕什麼。

起開棺材釘,眾人合力推開棺材蓋子。

這是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我爹娘。

反正看不出來他們原先長啥樣了,都成一堆白骨了。我奶在旁看著淚眼婆娑。

按照劉先生的指示,我帶上紅手套,開始按照順序拾骨,骨頭拿出來都擺在了一塊黑布上。

劉先生在旁看著,忍不住稱讚道: “就是這樣,東家你做的很好,手很穩,有的人第一次拾骨會很害怕,那樣手會不穩。”

他不知道的是,我見過的死人骨恐怕比他多的多。

一塊不拉,骸骨拾乾淨後劉先生又讓幾人合力把舊棺材挪開,他用手將棺材下的黃土裝了一袋子,說這土要帶到新墳裡主人家才會住的安心,這也是規矩。

搞完了這些,開始回填墓土,這裡需要注意的一點是舊棺材蓋不能在蓋嚴了,一定要留一條縫隙出來,具體含義是什麼我不是很懂,反正當時就是這麼做的。

這時劉先生看了看天色,一個勁催促快點,他說遷墳不能超過中午12點,亡人一定要在12點前入土為安。

也是緊趕慢趕吧,我們在上午11點40分左右完了工,現在隻要等後天在把我爺的老墳遷過來就行了。

完事後眾人都走了,劉先生問:“東家,你不回去啊?”

我笑著說你們先回,我在這裡一個人待一會兒。

我奶還想勸我,劉先生拉著她下了山。

就剩我一個人了,我看著新立的墓碑鼻子有點酸,連張照片都沒有,我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從小是個孤兒,我自卑過相當一段長時間,沒有人能知道我當年的苦。

如果他們還在,我肯定不會走上現在這條路。

但是我也不恨他們,就是心裡難過,難受。

從懷裡摸出一瓶白酒,我就一個人坐在新墳前喝了起來。

在人前我沒有流淚,但是一個人的時候就忍不住了。

我喝了哭,哭了喝,最後一瓶白酒全乾完了,腦袋暈乎乎的,就靠著墓碑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臉上熱熱的。

睜開眼一看,此時天色已深,那頭傻孢子正低頭不斷舔著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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