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雲塵緩緩的將領子拉上去,那神色沒什麼變化,依舊跟冷玉般, 但抿直的嘴角已經暴露出他不悅的情緒來。
蘇灼卻是盯著雲塵的脖子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低下頭, 垂下了目光。
弟子不敢做出欺師滅祖之事, 亦不會做出。蘇灼聽到自己一字一句說道。
四周的溫度嗖嗖降了下來, 甚至隱隱還有狂風而起。
雲塵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灼, 然後發出了一聲,嗬。
蘇灼小手指卷起自己的衣角, 卷了好一會兒, 他腦子裡麵現在還有點浮浮沉沉,有關之前的事完全不記得, 隱約還有點印象的就是,他似乎一會在岩漿裡一會兒在寒冰裡,除此之外當真一點其他事都不記得了。
他倒不覺得他師尊堂堂一個劍尊會編出這些謊話騙他,這痕跡肯定是被人咬的, 他師尊再厲害也沒法把自個給咬成這樣,但問題是, 蘇灼根本不記得這事啊。
他也從未想過敢對他師尊有過任何越界行為,師尊畢竟是師尊,更彆提這一世他們關係雖好了一些, 但也沒好到會讓他做出這樣失禮的行為來。
再加上雲塵之前的那些心聲讓蘇灼聽得有點不對勁, 他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雲塵故意把自個弄成這樣嫁禍到他頭上。
但無論跟理智還是現實卻都在很明顯的告訴他, 他師尊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的。
因為他是劍尊,更是他的師尊。
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發/情的時候咬的?
他倒是知道第一次發/情時,常會失去一些理智, 但也沒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吧。
就算他要咬,他師尊不知道躲?
蘇灼現在腦袋裡麵一大片的迷糊,就是不願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
退一萬步,就算是他做的,也絕對不會是他自願的。
他沒必要咬他師尊,還不如咬死侍。
這般想著,蘇灼的眉頭肉眼可見的緩緩皺起了,越來越皺起,似乎陷入了什麼無比糾結的狀態之中。
雲塵見此,緩緩吐出一口氣。
罷了。他說道,然後轉過身,又開始看遠處的雲霞,可惜入眼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都仿
佛生出一股淒涼之意。
蘇灼將眉頭放平,然後緩緩彎下腰,弟子欺師,請師尊責罰。
雲塵沒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想本尊如何責罰?
俗話說,欠賬還錢,殺人償命。
但蘇灼又不可能讓他師尊咬回來吧,所以蘇灼也為難了。
他不發一言,反而讓雲塵心裡七上八下的。
過了好一會兒,蘇灼將頭低下幾分,按照臨淵仙宗法規,弟子欺師,應當刑峰受罰兩百鞭,若師尊心仍不快,可將弟子逐出師門。
兩百鞭,打下來蘇灼至少得在床上躺半個月。
上一世蘇灼也是去過刑峰的,因為他被誣陷殘殺同門,不過礙於他的身份,他雖入了刑峰,卻也沒人敢執法,隻是讓他選了一處僻靜的院子關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