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灼看向身前的那一片春景, 溫暖的陽光落在他的臉頰上,並沒有想象之中的灼熱,很是溫和。
讓人下意識的想到了暖暖的春日裡, 庭院修竹,閒暇之時, 小酌茶水, 昏昏欲睡。
春風吹綠又一風, 正是佳節曉眠中。
但蘇灼此刻卻沒有睡意,他滿心的疑惑,此刻正愁找不到人問個清楚。
戰峰峰主,我師尊呢?他朝著旁邊坐下的人問道。
戰峰峰主扯出一根青草,然後含在嘴裡,他平日裡沒什麼表情的時候,看上去倒不怎麼可怕, 隻是那雙三吊眼偶爾透露出的幾分殺氣讓人覺得可怕, 本就是個殺胚, 身上的修羅氣息是掩蓋不住的。
好像閉關了吧, 聽說傷得挺重。
外界,可有什麼傳言?這才是蘇灼最在意的地方。
那日蘇家遭逢天譴, 四大家主皆在場,他不知道蘇如慕為何要那麼做,也不知道如今外界,又該傳出了什麼樣的流言。
遭遇天譴這事,放在哪兒都說不清的。
若非逆天行事,實在被陰德到了極點,天道都不至於會落下天譴。
偏偏天譴還落在了他蘇家,再加上之前四大家族在天麟秘境裡麵失了威信, 這番不知道多少人會開始猜測他蘇家的事,恐怕還會有人以為他蘇家背地裡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戰峰峰主卻是心不在焉的,也沒什麼,就是聽說你家炸了。
蘇灼眼皮跳動了一下。
不過好像隻損了些外圍,裡麵沒事,聽說你爹也被炸了,四大家族其他人守著你家呢,不知道是不是打秋風去了。
蘇灼倒不覺得其他三位大家主做得出打秋風這種事來。
皆為四大家族,誰能缺少那一點兩點寶物的,況且四大家族息息相關,少了任何一方都無法鎮壓魔神,因此四大家族之間也彼此牽製,相互製約。
如今蘇家隻剩他了,怎麼遭其他三大家主都不可能吞沒了蘇家,還得想方設法的穩住蘇家的臉麵。
隻是蘇如慕那邊,如今怕是已跟其他三大家主結仇。
這讓蘇灼不得不多心一二,他實在沒明白蘇如慕想要做什麼,難道是想要滅掉四大家族放出魔神?若是如此,隻要殺了他就行了。
若不是如此,又為何那日要對其他家主出手?
因為被暴露的身份所以打算殺人滅口?
這個借口勉強說得過去,但也似乎並不算十分的合理。
以蘇如慕的心計,能夠算計到雲塵來抗天劫,就說明他是一個鋌而走險且手段狠辣之人,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這等沒什麼收益之事。
即便是他身份暴露,但他依舊是蘇家的家主,後麵也有的是理由可以搪塞下去。
其他家主看在同為四大家族的份上,以及最近修真界不怎麼太平的緣由,想來也不會太過計較。
至於他?他一向對蘇如慕很是尊重,再者蘇如慕作為他名義上的父親的確撫養他多年,他也不可能做出什麼趕儘殺絕的事。
所以說,蘇如慕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戰峰峰主,可以勞煩你幫我打探一二有關四大家族的事情嗎?蘇灼看向戰峰峰主。
隻見戰峰峰主嚼嚼嘴裡的青草,然後扯了出來,小事情,不算麻煩,要說勞煩,是我得先勞煩你。
以我目前這狀況,似乎也幫不了峰主什麼事。蘇灼有些疑惑,難不成戰峰峰主還有事能夠想要拜托他的?
戰峰峰主把手上的青草給捏斷,那個姓什麼林的你認識對吧。
林玉碎?
嗯,是這名兒。
見過幾麵。
說起來他跟林玉碎之間的確有點來往,不過算下來兩人也不算多熟悉。
戰峰峰主摸了摸鼻子,回來的時候我瞧著他去圍堵了花蛇兄妹,幫了他一把,結果他對我甩臉色,說我狗拿耗子。
蘇灼想起林玉碎跟花蛇兄妹之間的恩怨,點點頭,是挺多管閒事。
當初他放過花蛇兄妹,就是想著有一日林玉碎自個實力上來了可以親手手刃仇敵。
估計林玉碎當時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個機會,戰峰峰主一出手,換個人都得不舒服。
但這又讓蘇灼想起之前在秘境時,林玉碎麵無表情就殺死了
那對表兄妹的事。
看來如今的林玉碎,倒是個手段乾淨利落之人。
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在蘇灼看來是這樣。
戰峰峰主臉皮抖動了一下,你想請我幫我一個忙。
蘇灼眉頭動了動,你想要跟他賠禮道歉?
那倒不是。
蘇灼目光詢問。
隻見戰峰峰主搓搓手,然後攤開,我想睡他。
蘇灼:
蘇灼看著戰峰峰主,好一會兒才緩緩眨了一下眼簾,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睡他,你能幫我想個辦法嗎?
蘇灼抿緊了雙唇。
他倒不是不知兩個男子也能那般,事實上在上一世裡,他被趕出家門後就聽到了無數的流言蜚語,那些話有些還描繪得極其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