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終究是有緣無分。
劍尊佝僂著身子,他的傷有些重,於是他捂著嘴,有些吃力的說道,蘇灼,彆走,你且等我幾日,我很快帶你殺了沈笑天。
說完,他又加重了語氣說道,我會為你殺了沈笑天的。
蘇灼眉頭動了動,該親手殺了他的人,是我。
是沈笑天搶了他的命勢,沈笑天該欠的人隻有他,所以隻有他才是最有資格殺了沈笑天的人。
劍尊也不爭執,而是緩緩的轉過身,一步又一步的艱難朝著竹屋而去。
他必須要閉關幾天了,這段日子以來他身上的傷就沒斷過,上次強行跨越空間去往本源世界已讓他消耗了太多心神,這次為了殺沈笑天更是九死一生。
如果他還想活著,就必須要閉關修養了,至少這樣,會讓他活得更長些。
蘇灼看著劍尊的背影,站在原地卻沒有動。
有一片小小的竹葉緩緩飄下來,他落在蘇灼的額頭上,然後跳轉了
一下,又緩緩落下。
蘇灼伸出手接住這片竹葉,很輕,很輕很輕。
嚴格意義上來說,在這個世界,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進入玉竹林,曾經對這裡充滿了期待,年少歡喜,滿心憧憬,再到如今心如死水,波瀾不驚。
似乎,也才幾年而已。
蘇灼托起這片竹葉,然後指尖扔去,一陣微風吹過,將竹葉送入了遠方。
竹林沙沙作響,但蘇灼的意念也更加堅定。
隻是此刻他卻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就是師尊雲塵。
雲塵跟這個劍尊並不是一個人,兩人也完全不同,但讓蘇灼此刻在意的是,那麼雲塵到底是誰?
這世上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靈魂也不可能一分為二。
所以說,雲塵跟劍尊之間,到底誰才是真的?
或許,這點找到了沈笑天就能知曉了。
沈笑天此人,身上藏著太多秘密了,甚至一切都皆由他而起。
所以沈笑天,該死!
而劍尊?蘇灼的目光緩緩放到那竹屋處,以他目前的修為,自然可以看出劍尊的狀況不太好,怕也大限將至。
他不會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太多。
因為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劍尊閉關在竹屋三天,整整三天他都沒有出來過。
隻有圍繞在竹屋四周的劍氣告訴蘇灼,劍尊還活著。
他也並不時常留在臨淵仙宗,經常會在仙宗四周查看,他發現臨淵仙宗的確是移宗了,因為這裡麵一個弟子也沒有,一些重要的宮殿跟樓閣都被帶走了,很多山峰裡麵都孤零零的,東西留下的倒是不少,可惜都是一切被人舍棄之物。
臨淵仙宗的四周沒什麼特彆的地方,本身就有些偏僻,原本因為建宗的緣故,旁邊有一處城鎮的,但等蘇灼來到那城鎮的時候,發現裡麵早就是座空城,人去樓空,一片衰敗。
天空也總是陰沉著,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現過陽光了,每次抬頭蘇灼也隻能看到一片的渾濁。
這便是魔神出世後的世界嗎?
那麼,那個魔神又在哪兒?四大家族呢?
他很想要找個修士詢問一下情況,但奇怪的是,臨淵仙宗四周,甚至找不到一個活人。
仿佛這裡已經成為禁
地,外人也不願意再踏足這裡。
蘇灼也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也有的時候他會回之前住的府邸去看看。
他在劍峰還是有一處府邸的,他當初被送回蘇家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收拾太多的東西,或是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回來吧。
到底他隻是被送回蘇家,不是被逐出師門。
讓蘇灼意想不到的是,這裡跟他離去的時候,相差不大。
依舊是那些東西,每一樣都完好無損,似乎有人精心嗬護著這一切。
蘇灼的目光有些複雜,他能理解,似乎又不能理解。
他沒有動那些東西,本就是舍棄了的,再拿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而劍尊三日後出關的時候,蘇灼站在劍峰最高的地方,他放眼看去隻有一片白色,白玉宮也不見了,山頂隻剩下冰冷的雪。
隨後他就感受到了一道強勁的劍氣,劍尊終於出關了。
他趕到玉竹林的時候,劍尊正緩緩從竹屋裡麵出來,他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袍,頭發也一絲不苟的束好,一身的冰霜,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劍尊。
隻是在劍尊看向蘇灼之時,目光卻不似當年。
他的目光緩和,仿佛在眷戀著什麼,蘇灼。
他輕聲喊道。
竹葉被風吹起,竹林像是在演奏一篇雜亂的樂章,所有的一切都在飄動,隻有蘇灼,沒有一絲起伏。
於是蘇灼微微垂下眼簾,何時去找沈笑天?
劍尊神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若心急,即刻就可啟程。
那便啟程吧。蘇灼沒什麼表情說道。
劍尊祭出一個飛行法器,是利劍所化,被放大了百倍,上麵足夠容納數十人,劍尊現行而上,隨後蘇灼也跳上了這巨劍。
隨後巨劍而出,如同一道流光劃入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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