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規格看起來已經遠比大陸學校更精英化,但和祁蔚發來的照片一對比,好像連“精英”的門檻都沒摸著。以金錢為界限劃分出的等級,就是這樣涇渭分明。
偶爾張以舟會有一種,他們正在打破隔閡的錯覺。不過這種錯覺時候不多,祁蔚在營銷公司實習,工作時間沒空理人。加上八月底,祁蔚開學了,更沒空了。吃喝玩樂學,她的日子滿滿當當。
而張以舟工作和學習兼顧,也沒空找她,他儘力回複祁蔚的大多數消息,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對大多數人,他忙起來,就會忘記回複消息。那些向他伸出橄欖枝的女生,就是這樣被他磨滅掉了興趣。
祁蔚對他而言,是有點不同,但隻能算他生活裡偶爾的水花,沒有她,他還有很多彆的水花。最開始的身體上的快感也漸漸淡去,燥熱的夜晚不再為記憶所擾。這就是感官激情,來的快,去得也快。
他們各有投入的事情和熱愛的事業,所以生活從來算不得單調。現實並非如言情小說裡寫的那樣,少了誰,誰的日子就平淡如水,寡淡無味。
所以,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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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蔚生日臨近,李淑安開始忙起來了。她得去生日場地“監工”,檢查彆墅布置、餐飲準備、安保情況,並且確保祁蔚請的每個人都收到了邀請函。李淑安做這些倒是得心應手,因為以前在一家公司做活動策劃。她是機緣巧合發現給小資本家打工,還不如給大資本家做保姆賺錢,於是在三十三歲時,果斷改行。
在照顧祁蔚之前,她陪伴一個小女孩四年,直到對方從哈佛法學院畢業,回國結婚。小女孩挺喜歡她,走時送了她一套小公寓,並把她介紹給祁家。
李淑安第一次見祁蔚的時候,她個子還不高,才到李淑安胸前。她在陌生的城市裡有點羞怯,但不多,很快就適應了,簡直如魚得水。起初,祁家給她安排了一個司機、兩個保姆,一個英語老師,還有一個從國內帶來的陪讀。
隨著祁蔚長得比李淑安更高,她開始有點煩那個嘴碎的保姆,還有總是給她爸爸報告她行蹤的司機,於是在叛逆期的時候,解雇了他們。當然,她口語練起來之後,英語老師也不用了。
隻留下了做事有分寸,且做中餐很好吃的李淑安。還有陪讀。陪讀是把人家帶出來了,不好中途拋開。畢竟如果沒有祁家,陪讀就隻能回國去。
“招昭,”李淑安從陽台上喊,“二樓彩球的氦氣不夠了,你拿個打氣筒來充充。”
夏招昭正在和插花師布置泳池旁的花藝,聽見李淑安喊,就趕緊過去了。布置這些東西原本不是夏招昭的工作,但今天周末,祁蔚去看時尚大秀了,李淑安讓夏招昭來幫忙。夏招昭隻好向創意寫作課的老師請了假,來這裡打打雜。
在夏招昭的視角裡,李淑安蠻勢利眼的。她有一個筆記本,記著每一個來找祁蔚的有錢人的口味,甚至連他們的鞋碼都寫得一清二楚。但是對祁蔚家境普通的朋友,就很隨意了,祁蔚沒有特彆囑咐的話,她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夏招昭記得祁蔚哥哥第一次來這邊找祁蔚時,穿的是麥當勞員工服,家裡幾個傭人都以為是祁蔚訂了餐,不怎麼搭理祁浙。但李淑安特彆殷勤地招呼他進屋,全程都很周到,因為她一眼認出祁浙內裡的襯衫領子,是Burberry經典格紋。
李淑安有點可怕。
因為祁蔚爸媽送孩子過來的時候,順帶說了一句,對夏招昭就跟自家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