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在她覺得疑惑時,江見淞突然伸出手,寬大白皙的手掌,一塊灰色拚圖平躺其中。她接過了那塊拚圖,發現正好能對得上,原來是已經拚到另一組字母了,怪不得她找不到。

“謝謝。”她繼續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一下就能找到?”

其實對江見淞而言的確很簡單,但顧慮到餘雲霽方才找了那麼久,他沉吟了下,“運氣好。”

餘雲霽顯然是不大相信的,可也沒多說什麼,在她半信半疑的點頭時,門鈴終於再一次被按響。熟悉的開門後,不再是讓茶幾增添負擔的零食或玩具,而是一個帶著大菊花墨鏡,穿著花襯衫跟五分沙灘褲的男人。

他舉止浮誇,笑容滿麵,一進門就展開雙臂,熱切的打招呼,“許久不見,我的好兄弟!”

接著,他進玄關瞥見餘雲霽,也沒有任何認生,流暢自然的打招呼,“哦,好漂亮的小美女,抱歉哇,讓你久等了。見淞問我該怎麼招待你的時候,我還特意叮囑了要多買點吃的玩的,看這一茶幾的‘豐功偉績’,看來我們家見淞會錯意了嘛。”

他一隻手拿著草帽,一隻手拖著行李箱,在跟餘雲霽打招呼時,還像模像樣地拿著草帽做了個紳士行禮的動作。

餘雲霽猜測他就是那位杜常醫生,但他的形象滑稽、浮誇,實在和餘雲霽想象中的心理醫生出入太大。尤其是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江見淞做對比,兩個人幾乎是兩個極端,一個花裡胡哨,一個克製沉穩,很難將他們以好朋友的身份聯係在一起。

在餘雲霽心裡為他們的不同感到好奇時,杜常也迎來了到這個家的第一個滑鐵盧。

他本來想拖著箱子進客廳,毫無疑問地被攔下,江見淞皺著眉,拿起一瓶酒精對著他和遠渡重洋的行李箱噴了又噴。

杜常沒有生氣,反而對著餘雲霽擠眉弄眼,聳肩道:“你看,他就是這麼不通人情。”

餘雲霽配合的笑一笑,沒有回話。

在擦乾淨行李箱和不帶行李箱進客廳之間,杜常果斷選擇了後者。他進客廳前先從行李箱拿了東西,是給江見淞跟餘雲霽的禮物,給江見淞的好像是什麼助眠的精油,也是他們這次交流的時候遇到的好東西,給餘雲霽的則是miumiu的一個夾子,看包裝袋還挺普通的。

餘雲霽回想了一下,似乎沒見過這個牌子,謝過杜常就收下了,杜常還在那安利,“我一聽見淞說你周末會來,特意跑去挑的禮物,還好還好,看起來和你的膚色很襯。”

在一旁靜聽許久的江見淞放下陶瓷咖啡杯,忽而一笑,眸光清淺,“所以你一行李箱都是禮物?”

被江見淞一語道破,杜常並不尷尬,反而理所當然,“萬一還有需要送的人呢,我這是以備不時之需!”

杜常雖然看起來浮誇,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是心理醫生的原因,慢慢相處下來,會發現很難討厭他,因為他總能說出你最感興趣的話題,也絕不會讓人感受到有壓力,所有的對話似乎都是被捧著走的,而且不覺得突兀。

餘雲霽看人也算是敏銳,她意識到杜常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浮誇,反而應該是個很心細的人。

聊著聊著,不知從哪裡開始,便開始了今天的正題,江見淞和杜常去了樓上,留下餘雲霽坐在客廳裡繼續她的拚圖大業。

直到一個人的時候,餘雲霽才能真正靜下心來,她默默的繼續拚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右側的沙發座明顯一陷,她抬頭望去,是杜常。他還穿著那身可笑的衣服,但坐姿神態明顯不一樣,臉上依舊有笑容,但更接近於皮笑肉不笑的職業性假笑。

此時的他,即便穿著滑稽,也仍舊給人一種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感覺。

餘雲霽坐正了麵向他,她有預感,自己月拿二十萬的工作職責要來了。果不其然,杜常將一份複印的合同放到茶幾上,他將合同推向餘雲霽。

餘雲霽拿過合同看了一眼,正是先前自己簽訂的那份雇傭合同,杜常的聲音也適時響起,“雲霽你既然在合同上簽字了,也應該知道一部分見淞的情況。”

她放下合同,正襟危坐,點頭應道:“嗯。”

杜常忽然又展牙笑了,“不用這麼緊張,放鬆一點,我隻是想和你叮囑一些有關見淞的事。”

顯而易見,他是個拿捏人心的好手,先是讓餘雲霽緊張、端正心態,又讓她放鬆,交談的主動權都在他手裡。餘雲霽的性格很好,不論杜常說什麼,她都是順應的點頭,聽著記下。她不是那種常和人起爭執的性格。

“見淞的朋友不多,也沒什麼親人,所剩不多的親戚幾乎是仇人,平時……嗯,孤家寡人一個,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你也知道人總是工作容易疲倦,對他的病情很不好,所以近幾年反複得越來越厲害。他看著謙和沉穩,但自己有主意,很多時候並不願意聽從一位醫生的建議。

說實話,他能找你,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醫生,我都很開心,真心的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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