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後,特彆是在恢複記憶後,她就感覺到了媽媽口中說的這份快樂。

特彆是在鬥爭形式異常尖銳之後,她更加地感覺到媽媽當年的決定有多麼英明。

如今有太多的人被抨擊享受主義,官僚主義與小資主義。

那些理所當然讓勤務人員乾活,甚至請了幫傭的人家,被人以各種理由舉報。

她可是親眼見過地方上有一個乾部,就是以此為理由被舉報的。

還成功了。

當然,軍隊和地方不一樣。

盯著他們的人沒有那麼多。

上麵有指示,這場運動不涉及軍隊,軍隊不能亂。

但因此而帶來的麻煩,卻也是存在的。

作為學生,她可是知道,那些紅袖章們不敢盯著軍隊,但是小將們卻是敢的。

特彆是軍隊大院裡的那些孩子,個個都挺瘋的。

今日的早餐挺豐盛,有包子,有豆漿,還有一個蘋果。

蘋果的下麵壓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每天一個蘋果,漂漂亮亮。

家裡是不斷這些東西的。

彆人家吃這些東西,可能難了些,就各種票證就不容易。

但她家卻不難。

不說作為司令的父親,除了工資外會有各種的獎金與補貼,媽媽的補貼更多。因為在醫院裡,所處環境和接觸到的人不同,各種票證也更容易換到。

就是唐挽挽三個哥哥,也會把各種票證寄些過來。

唐家並不缺錢和票。

唐挽挽慢悠悠地吃著,她吃飯從來都細嚼慢咽,這是前世留下的習慣。

再急,她都不會在這方麵狼吞虎咽。

正吃著呢,就聽到了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並伴有一陣急躁的喊聲:“挽姐。”

門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那是她的同學張子明。

張父是唐父的手下,比唐父低了一級,是警備區參謀長。

說起年齡,張子明比唐挽挽還大一歲,但在她麵前,他得恬著臉叫一聲“挽姐”,無關乎年齡,隻因為唐挽挽從小罩著他。

是的,他從小就是唐挽挽的小弟。

哪怕十三年前她並沒有恢複記憶,但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不會因為失去記憶就不存在。

唐挽挽並沒有急著去開門,而是將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喝了一口豆漿。

外麵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喊聲也沒有停:“挽姐,我知道你在家,快開門,有急事。”

顯然外麵的人是了解她的。

唐挽挽這才起身去開了門,外麵的人伸手就想要拉住她往外走:“挽姐,跟我走。”

但他的手並沒有碰到唐挽挽,就被她的眼神瞪住,張子明顯然也知道她的脾氣,又訕訕的住了手,但麵上依然急:“真有事。”

唐挽挽又回了身,重新回到了餐桌前,拿起包子吃著,以眼神問著他什麼事?

張子明也急,但也知道唐挽挽極不喜歡人在她吃飯的時候打擾她。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張子明喘了口氣:“曉鋒他們打起來了。”

唐挽挽卻無動於衷,大院裡哪天不打架?

不打架,不約架,那才是不正常。

特彆是最近這兩年,隨著形勢地越發嚴峻,外麵的運動開展得轟轟烈烈,學校又停了課,無所事事的大院孩子們,也就跟著外麵那些人胡來。

唐挽挽很不喜歡。

但她從不參與。

沒有恢複記憶前不會,恢複記憶後更加不會。

在她眼裡,那些所謂的轟轟烈烈的鬥爭,遲早會被撥亂反正的。

沒有哪一場亂子,會持續多年的。

想當初,她接手了那麼一個破碎不堪的國家,外麵叛亂,裡麵更亂,百姓無以為家,為了生活紛紛造反,但最後呢?

個人是無法跟國家力量抗衡的。

而錯誤的決定,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被修正。

就像現在,學校被停了課,孩子們無所事事,就會滋生許多的衝突與麻煩。

難道國家就不知道這些禍端嗎?

遲早會被修正的。

隻是時間長短而已。

不得不說,唐挽挽這個考慮是正確的。

從1967年大革命下學校停了課,最後也不過兩年就恢複了。

雖然十年間沒有恢複高考,學校卻沒有再停課。

隻是亂,孩子也無心上學罷了。

唐挽挽隻是以自己曾經當權者的心理出發,覺得這事不會鬨太久。

自然也不可能去參與到這種所謂的鬥爭中去。

這種參與沒有好處,隻有壞處。

而且大院子弟參與這種鬥爭,隻會影響到各自的家人。

畢竟大家的父母都不是普通人。

所以對於張子明口中的焦急,她一點也不為所動。

“挽姐,不去真要出事了。”張子明急道。

唐挽挽這才抬頭,一字一句道:“我不去,你也不許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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