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蝗佛,無能為力,甚至隻能躲在一顆石頭下麵,不敢麵對外麵那動輒就能撕碎自己的暴雨。
沒有了,一切希望都沒有了。
蝗佛眼裡的光徹底消失了。
暴雨過後,稻田已經滿地狼藉。
那些原本對它是光的稻子,全都混合進了淤泥,沒有一顆再能被它收入懷抱。
一生摯愛就在麵前慢慢死去。
暴雨就算已經過去了又如何?
蝗佛踉踉蹌蹌走出石頭,踩上暴雨撕碎的稻田裡,剛剛落地,柔軟的淤泥就讓它拔不出腳。
蝗佛沒有掙紮,沒有驚慌,而是絕望平靜地看著麵前殘破稻田,任由淤泥漸漸將自己的雙腳吞沒,然後是肚子,翅膀,脖頸關節,最後是腦袋。
如果要承受摯愛死去的痛苦,倒不如,與摯愛一起死去更輕鬆。
蝗佛閉上眼睛,淤泥漫過眼睛,吞沒全身。
就這樣吧,一起死去吧......
在這個世界,我無法獨自活著......
但我希望......
在那個世界,我將永遠擁有你.......
蝗佛的祈禱,連同著它自己,最終一起被淤泥吞沒.......
轟隆!
巨大到遮天蔽日的蝗佛轟然倒塌了。
無數雙翅膀停止了扇動,整個血淋淋的身軀從高空墜落,狠狠砸向地麵,煙霧四起,土石崩飛,直接一座市體育館被砸得稀巴爛。
在漫天廢墟當中,蝗佛雙眼灰暗,一動不動。
唔.......
終於,秦絕口中的洞簫,吹奏完了最後一個音節。
就像是溺水的人,最後被河水吞沒發出的泡泡音。
寒涼,悠長,淡漠,宛如生命的逝去。
一首喪曲結束,秦絕放下了洞簫。
此時,堅守在附近的心誌堅定的特種戰士,立刻向京城彙報。
“喪曲結束了!”
京城紫禁宮,始終忐忑等待的王老猛然鬆氣,大手一揮:“重啟紫禁宮信號,趕緊連線南海城戰況,同時為避免還有喪曲出現,繼續暫停全國信號!”
“是!”
此時,隨著喪曲的結束,越來越多的目光重新投射向了南海城。
每一個關注南海城的人都想知道。
喪曲終了,誰勝誰負?
終於,大屏幕重新出現了南海城畫麵。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眼底無比動容。
隻見大屏幕裡,秦絕走到蝗佛麵前,伸手取出插在蝗佛胸口的龍鱗劍。
然後,沿著蝗佛的兩肋,開始一刀又一刀地刮剜。
每一刀刮剜,秦絕都會將一塊血肉扔在地上。
一刀刀,從蝗佛的兩肋刮到大腿。
一片片切下來的暗黃色血肉,幾乎堆積成山。
“千刀萬剮.......”
有人聲音顫抖著呢喃:“總參謀長正在對那個怪物.......真正的千刀萬剮。”
活生生千刀萬剮的真實畫麵,讓很多人看得胃裡反酸,忍不住吐了。
西方雄鷹聯盟,約翰直接跳起,大罵:“秦絕真是個瘋子!是個惡魔!直接殺了不就好了,可他在用刀子把那個怪物一刀刀刮成骨頭,他太瘋癲了,太血腥了!那樣的人到底怎麼當上大夏總參謀長的啊!!!”
罵完,約翰又感到無儘的後怕。
要是自己真的得罪死了秦絕。
那豈不是,他也會被那樣一刀刀刮成骨頭?
想到這裡,約翰猛的一顫,渾身冒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