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險些破防：“我是人。”
“那你為什麼”餘拓比劃了一下：“換了張臉，還這麼年輕。”
“一言難儘。”
“不方便可以不說。”
水淼淼苦笑不已：“不是方便不方便的事，我怕你三觀碎一地。”
“那就不說了。”
“嗯。”水淼淼看著他蒼老的臉：“你，怎麼樣？”
“結了婚，還生了個兒子，今天我就是來看兒子的。”
“哦？”
餘拓笑的開心：“我兒子現在是導演，接了楊帆的班。”
“怎麼沒接你的班？”
“楊帆非要跟我搶人，我也沒辦法。”
水淼淼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不由得笑出聲：“還真是。”
“小福，死之前還能見到你，沒遺憾了。”
水淼淼默然無語。
對她來說，餘拓隻是任務中的路人，就算兩人之間有了淡淡的感情，可到底是不同世界的人。
對餘拓，雖然很不公平，卻也隻能這樣。
餘拓拍拍她的肩膀：“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在這裡工作？”
“我是陳晨的經紀人，兼著製片人，在這裡拍電視劇。”
“啥類型？”
“言情偶像劇。”
餘拓嫌棄萬分：“你咋淪落到這地步了？當年你參演的那部電影，後來拿了國際大獎。”
水淼淼訕訕笑著：“我沒錢沒人的，能怎麼辦呢。”
“找我和楊帆啊！”
“這多不合適。”
餘拓摸出手機：“有啥不合適？當年說要給你分的錢，你一毛都沒拿走，這些年利滾利，可不少呢。”
楊帆接到電話，還以為餘拓老糊塗了，淨說一些瞎話。
直到聽見水淼淼的聲音，依然不相信，認為餘拓找了個演員，故意逗他玩。
無奈之下，水淼淼隻好說了當年兩人偶遇的事，還說了自己穿的衣服。
這件事，連餘拓都不清楚。
楊帆這才信了，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老朋友見麵，除了感歎人生無常，就是羨慕水淼淼依然年輕。
得知水淼淼在拍電視劇，楊帆拍著胸脯信誓旦旦：“我來拍，電視劇小意思。”
水淼淼為難地看著他：“你這身體，行嗎？”
“你彆小看我，雖然我老了，可我罵起人來，照樣中氣十足。”
水淼淼真是哭笑不得。
楊帆是個急性子，當即就要去劇組看看。
水淼淼攔不住，隻好帶著兩人去了。
楊帆跟餘拓見過太多大場麵，看到這樣簡陋的條件，紛紛表示水淼淼落魄了，必須好好支持一把。
劇組導演都驚呆了。
眾所周知，楊帆幾年前以身體不適為由，退休不乾了。
沒想到竟然會在言情偶像劇的劇組看到他。
不過楊帆到底年紀大了，不可能全天守著攝像機，頂多在旁邊指導一下導演和攝影師，應該從哪個角度拍攝，怎麼調動演員的情緒。
導演和攝影師主動找到水淼淼，說隻要能跟著楊帆學到東西，不要錢都行。
水淼淼當然不會同意。
人家付出了勞動，肯定要給錢的嘛。
至於學東西，那得看他們能學到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