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月真挺會照顧人的,給夏侯永安洗了臉,梳了頭,甚至還拿了一套乾淨衣服讓他換上。
總之夏侯永安走出去,絕對不像被綁了一晚的人。
本來也要給林淼淼換的,她拒絕了。
她就打算這麼去,好讓夏侯永寧看看自己有多惦記他。
雖然隻是為了任務惦記他。
一路上,夏侯永安都很配合,兩人順利進了天牢。
林淼淼救人心切,壓根沒注意到,當她出現在天牢門口的時候,那些護衛眼睛都亮了,恨不得把她給送進去。
天牢真不愧是天牢。
黑漆漆的,空氣也不好,伴著犯人痛苦的呻吟,到處都散發著死亡腐爛的氣息。
夏侯永寧身為重犯,關在天牢最裡麵,走了好一陣子才到。
牢房不大,也就三四個平方,臟兮兮的,臭烘烘的,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後牆上插著一根火把,堪堪照亮後半個牢房。
夏侯永寧手腳都拴著鐵鏈子,而鏈子另一頭,釘在牆上。
他靠牆坐著,兩條胳膊懸在上方,頭歪在一旁,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身上的衣服早就爛完了,露出一道道傷口,像是被鞭子抽的。
林淼淼哪見過這陣仗?
眼淚瞬間就流下來。
她真挺後悔的。
要不是她拍拍屁股跑了,夏侯永寧還在當他的秦王,怎麼會來這裡受苦?
夏侯永安很上道,跟旁邊的獄卒塞了點兒銀子:“讓我跟五弟說說話,你先下去吧。”
獄卒拿了錢,打開牢門,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林淼淼威脅夏侯永安:“想想你吃的毒藥。”
說完她進去了。
夏侯永安老老實實站在外麵,連動都不敢動。
林淼淼走到夏侯永寧麵前蹲下,輕輕轉過他的臉:“永寧,永寧。”
沒反應。
她把手指放在夏侯永寧鼻子底下,還好,還有氣。
狠了狠心,她用手指去捅那些鞭傷,果不其然,夏侯永寧疼醒了。
睜開眼,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又夢見你了。”
饒是林淼淼再硬的心腸,也沒辦法無動於衷。
“不是做夢。”她流著眼淚,用袖子去擦夏侯永寧臉上的臟汙:“我來看你了。”
“你快走!”
夏侯永寧激動起來,鐵鏈子嘩嘩響。
和想象中不同,林淼淼沒說她不走,而是回答:“我等會兒走。”
夏侯永寧險些被氣死。
這女人,就不會說一句好聽的?
林淼淼完全沒覺得這句話有啥問題。
她要是也待在這兒,誰救夏侯永寧出去?
站起來,她仔細看了看他的手腕,發現已經被鐵鏈子磨爛了,眼淚掉的更凶。
“我沒事,你快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還逞強呢?”
林淼淼哽咽著,再次捅了捅他的傷,聽到他吸氣的聲音,罵道:“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啊?你到底要乾什麼?”
“你說你想當皇後。”
林淼淼噎了一下,又去捅他:“我想當的是你的皇後,你都死了,我還搞個屁呀!”
“我疼...”
林淼淼嘴裡說著“活該”,卻收回了手。
“淼淼,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真心話?”
夏侯永寧不吭聲了。
林淼淼抽出頭上的發簪,抵在他的脖子處:“乾脆我送你一程,省的你遭罪。”
夏侯永寧真要氣死了。
他搞這麼大陣仗,就換來個這?
突然遠處傳來喧嘩聲,夏侯永安驚慌失措:“有人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