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2 / 2)

直到落地沈映宵才回過神:“……”你誰?

遠處有侍從經過,粉衣修士捂著沈映宵的嘴,把人往草叢裡一按。

等人走了,他捏了捏沈映宵的下巴,曖昧一笑:“小美人,每次見你你

都被捆在轎子上,應該也是被他們擄來的吧。被這麼多人輪番試婚,想來你心中也甚是不願。不如這樣——在下隻差一步就能升到合體期。你把自己交給我,我晉升後帶你殺出海底,這樣如何?”

沈映宵被他鉗著腰走不了,意思著掙紮了一下就懶得動了,當然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我若不肯呢。”

粉衣修士指尖摩挲著他的臉:“我知道你舍不得這身修為,可你要想清楚,是被我一人采補好,還是被那幾十人輪番采補更好?——若跟了我,我保證至少給你留下築基期的修為,總比被生生榨乾來的劃算,你說是嗎?”

沈映宵被他摸得發癢,彆開了頭。他想了想,順著這人的話道:“你真能帶我離開?”

粉衣修士眼也不眨,甜聲道:“自然,可這座宮殿外圍布了陣法。我現在的修為沒法帶你一起,你得先供我采補一回。”

沈映宵麵露難色:“可你若拿了修為就走……”

粉衣修士笑了,他撩開沈映宵的頭發,迷戀地嗅了嗅他頸側:“如此精純的仙靈之體,若非萬不得已,我定然舍不得將你丟下。”

沈映宵:“……”嗬,真假仙靈之體都分不出來,裝什麼識貨。

他心裡嫌棄極了,麵上卻遲疑地點了一下頭,像是妥協。

粉衣修士便攬著他的腰,將他從草叢扶坐起來,輕聲問道:“你在宮中待得更久,可知哪邊防禦薄弱,能不驚動他們便悄然離開?”

沈映宵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四處都有守衛,隻有禦花園人最少。”

也隻剩禦花園他還沒去逛過,正好送上門一個趟雷的。

粉衣修士點了點頭,忽然抬手在他頸側一繞。

沈映宵喉嚨一緊,脖頸被一根看不到的絲線勒住。

粉衣修士輕輕撥了一下手上的弦,將他拉近,溫柔地摸了摸他的發絲:“我擔心你跟宮裡的人一起騙我,隻好先送你進禦花園探路——你若想改口說彆處,現在還來得及。”

沈映宵:“……”你還挺多疑。

他很想現在就拿劍出來削了這家夥的狗頭。不過這麼快就卸掉易容,實在浪費。

想了想,他作出一副被冒犯了似的憤怒:“愛信不信,等我從那走了,你休要後悔。”

粉衣修士這時才信了幾分。他陪笑哄了幾句,然後便帶上這剛從宮裡偷出來的寶貝,運起遁法,往禦花園行去。

……

沈映宵也打起精神留意著前麵。

隨著禦花園漸近,他感覺到周圍多了一層迷陣,迷霧深處有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

沈映宵側耳聽了聽,發現這似乎是他的那些藤蔓老朋友——迷陣深處果然種著這種東西。。

有這堆藤蔓在,禦花園裡藏著靈池的可能性直線拔高——沈映宵原本就沒打算跑,他隻想留下乾掉那個“龍神大人”,當然,若能在乾掉之前黑掉他的靈池,事情就更妙了。

這麼想著,沈映宵微一彈袖,無聲灑出一片粉塵。

跟這群藤蔓鬥智鬥勇了這麼久,雖然跟它們稱不上熟,卻也多少能動些手腳。

果然下一瞬,原本還隻是蠢蠢欲動的藤蔓轟然暴起,潮水般從四麵八方向他們湧來。

沈映宵手中白光一閃,靈劍挑斷了頸上細線。同時他飛身退開,隱沒進了迷霧深處。

同時他微微調整了易容,散出一些屬於分身的混沌靈力,將自己裹住。

藤蔓都像看不到他一樣,轟然湧向了粉衣人。身後瞬間打得熱火朝天,沈映宵則低調地沿著牆根一路往前,去了更深的地方。

過了一陣,前方漸漸多出一道豎立的屏障。屏障有些弧度,雖然看不到太遠,卻能猜出它像一隻寬盤般倒扣在地麵,護住了中間的什麼東西。

沈映宵心裡一喜:“靈池應該就在裡麵了。”

劍靈正要跟著喜,卻突然覺得不對:“後麵有人!”

劍靈的感知比他敏銳了不知多少,沈映宵毫不遲疑,閃身一躲。

一道木鞭擦過他肩側,重重打在地上,抽出一道溝壑。

沈映宵又連退幾步,蹙眉站穩,回頭一望,就見那粉衣修士不知用了什麼秘法,竟硬生生拔高了修為,一身是血地從藤蔓叢中殺了出來。

易容狀態的修為會受限,沈映宵眼前一花,隻看到那些擋路的藤蔓被大力推開,緊跟著一隻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重重摜倒在地上。

“你果然沒那麼老實!”

粉衣修士傷得不輕,他那副曖昧微笑的模樣不見了,隻剩滿臉猙獰:“管你什麼元嬰期的仙靈之體,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不擇手段了,正好請你好好品嘗我合歡宗的功法——你可知有多少人起初對我恨之入骨,最後卻隻能向我顫聲求饒?”

沈映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自己留著跟魔尊交流去吧。

粉衣人用來提升修為的秘法,顯然有著不輕的反噬,他隱隱露出入魔的征兆,眼看著腦子也不清醒了。周圍狀況明明這麼緊急,可他竟伸手就來撕沈映宵的衣服。

劍靈也沒想到這人竟如此對得起他的宗門,忍不住看向旁邊的魔尊:“你們合歡宗簡直惡事作儘。”

魔尊歎了一口氣:“這種不肖子弟,怎能代表合歡宗?——不如你們幫我清理掉門戶,本尊日後定有重謝。”

劍靈:“你一縷殘魂拿什麼謝,托夢嗎?”

旁邊,沈映宵也沒想到這粉衣人居然如此不顧場合。不過這時他才發現,這人似乎是木靈根——將近合體期的木靈根,對那些藤蔓竟也隱隱有著壓製,幾根主藤被砍斷後,藤蔓的攻勢明顯緩了下來。

粉衣人壓力頓輕,可站在沈映宵的立場上,情況倒顯得更糟糕了——數條兩指寬的木須從地麵鑽出,攀上他身體,將他牢牢捆在了地上,兩腿膝彎都被固定,粉衣人俯身按住他肩膀,冷笑道:“繼續跑啊?這就認命了?”

沈映宵:“……”

他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往迷陣深處看了一眼:他們動靜都鬨得這麼大了,這秘境怎麼卻全無反應?

總感覺有些古怪,和其他地方相比,這裡像是太自由。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感覺到一隻手摸向自己的衣領,沈映宵終於沒法繼續走神。

他攥了攥拳,正要散掉易容,拿回分身該有的修為。但就在這時,幾道劍意從眼前劃過,流光般穿過粉衣人的身體,一閃即逝。

粉衣人身側突然飆出幾道血線,一層冰晶便以那些血線為起點,飛速覆蓋了整個表麵。

剛剛還獰笑著的人,眨眼成了一座安靜的冰雕。

微風拂過,冰雕轟然崩裂,沈映宵僵硬片刻,緩緩轉頭,看到一個人靜靜站在遠處。

那道熟悉的人影背著月光,手中劍已出鞘,泛著冷冽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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