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色(1 / 2)

偏執迷戀 春風無邪 6743 字 4個月前

#004

司越珩不知穆從白這個笑什麼意思,但仿佛被迷惑住了,不由地又在心裡感歎這孩子長得是真好看。

穆從白笑完了就像等於回了他的問題,轉身跑了,他莫名地愣在原地,有些無語。

那張照片他都不記得之前在什麼地方,竟然能夠找出來。

茶室的門被關上,司越珩往外瞥了一眼,也關起了門準備洗澡睡覺。

一樓的浴室和廁所隻有一間,就在茶室的隔壁。

他拿了褲子和毛巾進去,放好後又去廚房找保鮮膜,但沒有找到,最後用了兩個塑料袋將右手的石膏包起來。

回到浴室脫了衣服,露出了他胸口的傷,是做手術時留下的,當時他胸腔大血管破裂嚴重出血,差點死在救護車上。

現在傷口已經淡了很多,像是什麼傷害都會隨著時間淡去一樣。

司越珩把視線從鏡子裡拔出來,進去沐浴間,一隻手十分艱難地洗了頭和身體,然後關了花灑出去。

他先打開右手包的塑料袋,看到沒有被弄濕才去找吹風機吹頭發。

以前的吹風機放在洗手台的櫃子裡,他翻找了半天沒找到,從最裡麵掏出來了一架戰鬥機玩具。

他想了半天才終於想起來,這個玩具是司皓鈺的。

大概司皓鈺3、4歲的時候,過年和他父母回來,當時十分喜歡這個玩具。

後來玩具找不到,司皓鈺哭得昏天暗地,就因為他好奇地拿來看了看,他母親就認為是他把玩具拿走了,還口口聲聲說:“你要是想要可以直接說,怎麼能偷偷拿弟弟的玩具。”

不知是誰把玩具放在這種地方,過了十幾年他終於洗清了冤屈。

司越珩笑了一下,把玩具丟進了早就沒使用的垃圾桶,不想再找吹風機,一隻手非常不順利地穿好褲子,就這樣擦著頭發出去。

穆從白就站在浴室門外,猛不迭地對上司越珩的視線。

司越珩雙眼一垂,穆從白的視線從他的臉慢慢下移到胸口,看到了那裡的傷。

傷口在胸腔的中間,司越珩的皮膚偏白,剛剛被熱水蒸過帶上了一層粉色,新鮮的傷口比起那層粉顯得更紅,像滴在宣紙上滑出痕跡的淡墨。

穆從白盯死了那條傷口,突然問:“你怎麼受傷了?有人打你嗎?”

司越珩的心跳驚得抖了一下,他盯著穆從白,一般孩子會看到受傷就邊想到被打嗎?

他的話在舌頭裡轉了一圈還是問出來,“你在哪裡見過打人的?”

穆從白突然沉默了,眼睛終於離開他的傷口低下頭去。

他以為問到了穆從白敏感的地方,沒有再問下去,穆從白卻突然又問他。

“你回來這裡是因為受傷?等到你的傷好了,你就會走嗎?”

司越珩思忖了下穆從白的話,聽出來是怕他走了,自己也會被趕走的意思。

可是他沒有想過以後怎麼樣,模棱兩可地回了句,“到時再說。”

穆從白還是那樣看不出來表情的臉,像精致的娃娃,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他。

他沉默片刻又補了一句,“早點睡覺,這樣你才能長高。”

穆從白繼續地盯了他兩眼,最後“嗯”了一聲,回去了茶室,司越珩也回去了房間。

現在時間才9點多,不過自從車禍之後,司越珩就遵循著早睡早起。

他擦乾了頭發躺上床,腦子裡轉著最近的事,最後落在了穆從白這裡。

一個家族裡的事一般都不是秘密,他知道司雁欽將那個女人養在外麵是4年前。

可是穆從白已經十多歲了,他堂嫂的孩子也才14歲,也就是司雁欽剛結婚不久就在外麵有了私生子。

司雁欽藏了八、九年才被發現?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他記得在出這事前,他司雁欽和他堂嫂的感情挺好。

而且穆從白為什麼姓穆不姓司?司雁欽的為人不應該會讓自己的兒子跟彆人姓。

還有剛才穆從白提到他的傷,他雖然和司雁欽不那麼熟,但也認識了二十幾年,司雁欽不太可能會家暴打人。

所以穆從白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小小年紀變成這麼寡言深沉的性格?

司越珩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他的房間不小,床的一旁就是整麵對著荷塘的落地窗,月色透進來一片銀白,灑了他滿床。

多年來的一個人住他沒有鎖門的習慣,以前和爺爺住在這裡他也沒有鎖過門,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他在床上毫無察覺。

穆從白光著腳,小心地走到了床邊,他背對著月光站著,小小的身影投在了床上的司越珩身上。

司越珩睡得安穩,染了月色的臉沉靜得如同外麵的含苞的荷花,出淤泥不染。

他小心地爬上床去,跪坐在了司越珩的枕頭邊,月光從他身側掃過映出了司越珩的臉。

司越珩連睡覺都微微蹙著眉頭,他喃喃自語地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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