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病弱攝政王的金絲雀(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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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死的不光彩,屍身都損壞的眼中,胸膛處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凹陷了下去,下葬時隻一件白色長袍,連太子的服製都沒有。

他靜靜的躺在棺槨裡,連一個燒紙祭拜的人都沒有。

“這個太子當得有點慘。”沈燃已經從太子的身體裡出來了,他就靠在一旁,隻是誰也看不到他,他下意識的抬手觸碰了一下胸膛,歎了口氣道,“死的狼狽。”

這話倒是不假,999也沉默了下來,太子死了,不管是老皇帝的□□,還是朝廷的動蕩,都將止步於此,他將背上足以遺臭萬年的枷鎖,記載在史書上。

忽然外麵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沈燃下意識的轉頭看去,隻見一人穿著黑色的鬥篷走了過來,沈燃扯了扯唇角,他不用猜都知道來人是誰。

果然這人停在了棺槨前,他摘下了鬥篷,露出那張熟悉俊朗的臉,蕭寰抬手觸碰著棺木,沈燃注意到他的指尖細微的顫抖著,仿佛正在壓抑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情緒。

【沈燃:他的黑化值下降了嗎?】

【999:在看到那份假遺詔的時候下降到了百分之五,現在是百分之三,還在繼續下降中。】

沈燃聞言,轉眸看了眼蕭寰,道,“那還剩下最後一步了,應該能完成這個任務。”

他不知道為什麼陸洲忽然這麼著急,不過也好,早點結束任務,就不必再心驚膽戰,生怕任務失敗了。

太子出殯當日,簡直就是草草了事,倒是也有百姓來圍觀,可是無一例外都是帶著爛菜葉子往沈燃的棺槨上砸,沈燃本人其實就在旁邊看著,他倒也無所謂,反正本來就是他布置的局。

隻要他成為了天下的罪人,然後蕭寰再殺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成為天下共主,成為帝王,他相信蕭寰的治國才能,也相信他的人品,這天下因為老皇帝□□而引起的動亂,民不聊生,終結於他這裡即可。

葬禮由始至終,蕭寰都沒有出現,沈燃下意識的有點兒失望,可一想到很快就會再次遇到他,便又打起了精神。

蕭寰此時正靠在塌上,他一手扶著桌案,一邊咳嗽,嘴裡的血嗆咳出來,麵露痛色,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去後,麵不改色的將血跡清理乾淨。

手旁的那封詔書不知道放在這裡多久了,外麵響起了短促的腳步聲,蕭寰聽到有人稟報道,“皇上,德福來了。”

蕭寰應了一聲後,德福這才由小太監領著走進了殿內。

“奴才給皇上請安。”德福跪在了地上,沒有蕭寰的命令,他不敢抬頭,就聽到蕭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了,道,“你倒是很聽太子的話。”

這話一出,德福更不敢抬頭了。

“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為什麼呢?你不是先帝的人嗎?”蕭寰看上去有些疲憊,微弱的燭火下,隱隱可見他的兩鬢竟然有了白發,德福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顫聲道,“奴才……奴才的確是先帝安排的,但是太子仁厚,比起先帝更加令人信服,後來奴才回到了先帝身邊,太子卻並不計較奴才的過失,這才保住了一命。”

德福不敢抬頭,隻得低聲道,“王爺……皇……皇上,太子殿下他早就知曉這一切了,這次,也是他在去大殿之前,讓奴才在他死後,將這東西拿出來的,殿下早已料到了。”

蕭寰低咳出聲,他深吸著氣,一隻手總是壓著腹部,似乎在強忍劇疼,“除了這個,他還讓你做什麼了?都一起說了吧,你說他仁厚,可仁厚之人,又怎麼做得出弑君殺父,害死無辜這些事情?未免太過牽強了。”

“皇上,奴才知道您對殿下心有仇恨,可這一切,真的不能怪罪於殿下啊。”德福身子往上抬了抬,依舊不敢看蕭寰,隻是說道,“當初皇上您還是王爺,朝廷大權和兵馬皆在您手中,先帝對您十分忌憚,早就想要除之而後快,殿下不得不領命除去您,因為如果殿下不領命,是其他人去了,王爺會更加危險,殿下看似是將您逼入絕境,可實際上又何嘗不是放了您一條生路?”

蕭寰皺起了眉頭。

“天牢之中,是殿下在禦書房跪了一夜,將您帶了回去,後來風寒侵體,又被責罰,險些丟了性命,這些王爺都忘了嗎?還有雪災之時,王爺您墜崖……若非殿下料到此事,堂堂太子出行,身邊怎麼可能隻有這麼一點侍衛?可是王爺的人,一箭傷了殿下心脈,其實就算殿下現在不死,他也活不了幾日了。”德福笑了起來,“至於弑君殺父,更是障眼法罷了,先帝正在城外的莊子裡養著,雖無權柄,卻也無性命之憂,太妃與先帝離心,在冷宮大半輩子了,殿下早已派人護送太妃去江南遊玩,為人子,他已經儘力了。”

“所以呢?王府上下這麼多人,就活該被活活燒死嗎?”蕭寰說道。

“王爺!”德福情急之下,錯喊了蕭寰的稱呼,可蕭寰卻並未計較,德福道,“這還是之前奴才說的,隻有這件事情,殿下接下了,親自去辦,才能讓王爺和更多的人活下去,王府之中,殿下無力保下所有的人,但大部分,都在城外,改日皇上有空,可以去看看。”

“你的意思是,王府的人……被他救了。”蕭寰的麵色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可能?王府的火是我親眼所見,那些人……”

“是您親眼所見,也是無數人親眼所見,更是要給先帝看的。”德福小聲道,“皇上,孰真孰假,您去看一眼便知道了,又何必在這裡糾結?再說了,殿下已經死了,這種事情,奴才騙您就是欺君之罪,又能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