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陸懸突然忘了他到底是來做什麼,原地踱了兩步,對呂昊和洛宏說:“彆說我來過。”

他說完轉向走了,可在這個陌生的星球他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於是回了亞種襲擊的區域參加了營救。

天黑下來,營救結束,誰也不知道陸懸混在營救隊伍裡,甚至和他一起忙了幾個小時的人都沒認出他,到回營地的路上遇到羅刻和徐逞,才終於被發現了。

羅刻隻看到他一個人,下意識問:“你怎麼就你?”

意思是問徐鎔聿哪兒去了,陸懸假裝沒聽懂,“我一個人有什麼問題?”

羅刻看出陸懸不想說,但徐鎔聿在食堂時那樣,他猜也猜到了肯定是因為那個Omega。

他沒想非逼陸懸承認,拐開了這個話題。

回到營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徐鎔聿終於從醫院趕來開會。

軍營的會議室很簡陋,除了一套全息外顯設備,隻剩了桌子。

陸懸看到徐鎔聿進來就刻意地躲遠了位置,在場除了他都是中校級彆以上,徐鎔聿坐到主位,隻朝他看了一眼就說起了正事。

“現在情況怎麼樣?”

羅刻雖然對徐鎔聿不滿,還是彙報,“我們的傷亡在控製範圍內,但襲擊突然,死傷了很多平民,現在還在清點具體的數目。不過比起上次襲擊,輕了許多,算是萬幸。”

徐鎔聿手指輕敲在桌上思忖了半晌,突然開口,“羅少將,你對亞種了解多少?”

羅刻忽然仔細向他審視過來,“親王指的哪方麵?”

徐鎔聿沒回答,而是接著問:“它們是不是從上次襲擊過後,一直藏在星球上?能不能找出它們的位置主動反擊?”

“是,但極坦星百分八十都是無人區,不是密林就是石地峽穀,很難探測到蹤跡。”

徐鎔聿不滿羅刻這個回答,“找不到精確位置,大概方位總能確定吧?”

羅刻不理解,“親王殿下的意思是?”

“能確定在一定範圍內,我能找到它們躲在哪兒。”

“你怎麼找?”

羅刻顯然不信,徐鎔聿朝著他挑釁地一笑,“我記住了那個怪物該死的氣味。”

徐鎔聿視線忽然轉向陸懸,他故意沒直說是信息素,部分Alpha確實對氣味敏感,比起一些動物更甚,說記住氣味也說得過去。

陸懸接到徐鎔聿的視線,明白他為什麼沒有直說。

自從陸馳騫死後,羅刻一直在邊境和亞種打交道,現在羅刻到底站什麼立場他們不確定,議會在這時提拔羅刻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

徐鎔聿不信任羅刻,如果亞種擁有Alpha信息素包含了什麼秘密,說出來就是打草驚蛇。

羅刻對徐鎔聿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不服,但又無奈順從地回:“能找到大的範圍,但需要點時間,親王殿下今天辛苦了,不如先休息,明天再說。”

陸懸想起他們的行李都被扔在食堂,就叫洛宏和趙涵去把行李拿回來,開完會後羅刻帶他們去了宿舍。

軍營宿舍也不寬敞,但比戰艦好多了,少校以上就能分到單間,不過羅刻給他們安排的都是一室一廳帶浴室的房間。

其他人都沒覺得有問題,隻有徐鎔聿聽到陸懸不和他一個房間,直接拿走陸懸的行李宣布,“陸懸跟我住。”

“殿下,這不合適。”

陸懸公事公辦地拒絕,但徐鎔聿從來不管什麼規矩,羅刻嫌徐鎔聿脾氣還不夠大似的接道:“親王殿下,你還帶了個Omega,讓陸少校跟你住一起,他怎麼安排?況且,軍營裡也沒有兩人住一起的。”

徐鎔聿沒聽羅刻說什麼,一直死死盯著陸懸,等他鬆口。

結果陸懸搶回行李,徑直進了房間,完全不搭理他。

羅刻嘴角勾了勾,假意地客氣,“親王殿下你的房間就在對麵,請好好休息,我還要帶徐艦長他們,就先走了。”

徐鎔聿已經明白羅刻就是故意的,從第一次見到羅刻起,他就感覺到了羅刻對他的敵意,這種敵意像極了父母對女婿的不滿。

可當年就是羅刻找出了陸馳騫,逼得陸馳騫向全帝國直播自儘,羅刻對陸懸關心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念和陸馳騫的舊情,都沒資格。

他沒和羅刻說亞種有Alpha信息素的事,倒不是因為懷疑羅刻和亞種有什麼牽扯,而是議會這時候將羅刻提拔上來,又同意他來,他是怕有人想利用陸懸陸馳騫兒子的身份做什麼。

看著羅刻走了,他轉頭又盯向陸懸的房門,半晌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懸在房間裡聽到所有人的腳步聲都離開了,終於鬆懈下來,躺到狹窄的單人床上,過了好一會兒又重新起來,解開衣服露出了腰上的傷。

下午半天的救援傷口又出血了,可能因為反複出血有些發炎,他倒沒有想故意折騰自己,隻是不想閒下來胡思亂想。

好在宿舍醫療箱是標配,他找出來上藥包紮,弄好後又吃了消炎藥重新躺回了床上。

忽然有人敲門,他聽出來是徐鎔聿,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徐鎔聿很快沒了耐心在外麵喊。

“陸懸,你再不開我就把門拆了。”

徐鎔聿對陸懸其實很有耐心,陸懸不理他的時候,他可以耗上幾天煩到陸懸理他為止。

這會兒他也沒真打算拆門,動靜太大,肯定又有閒得沒事的人來看熱鬨,陸懸那生怕彆人看到他們有什麼的脾氣,隻會更不理會他。

他佇在門前,繼續敲著門喊:“陸懸,你再——”

門兀地開了,他瞬間臉上綻起了笑,進去將門關上,立即聞到一絲血的腥味。陸懸的衣服沒有扣好,他一垂眼就看到陸懸腰上的傷,一把將人拽近嗅了嗅。

“怎麼又流血了?”

“我下午去救援了,不小心弄的。”

陸懸彙報工作一樣回答,徐鎔聿驀然把手捏得更緊,責怪他,“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小時候那麼怕疼,現在怎麼不怕了?”

他去掙被徐鎔聿捏住的手,徐鎔聿卻將另一隻按在了他傷口上,輕輕入下壓了壓,他下意識“嘶”地叫了一聲。

徐鎔聿像是找到了他的破綻,“這不是還知道疼,你到底在逞什麼強?”

他忽然覺得和徐鎔聿說話都很累,推開人往後退了兩步,“殿下找我有什麼事?”

徐鎔聿本來就冒著火,陸懸這疏離的語氣讓他更壓不住了,倏地抱起陸懸一個閃身到了臥室床上,嚴絲合縫地壓上去,“陸懸,我現在非得有事才能找你?”

陸懸不回答,一雙眼睛直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他驀然語氣軟下來,“奕寧的腺體受傷了,暫時沒法獨自回去,我答應等他好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