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彆怕,我想對你好(1 / 2)

() 吃過晚飯,已經天黑了,老師要去看晚自習,我和蔣越澤也跟著往外走。

臨走時,師娘拍了拍我的手背,一臉促狹:“下次來,可要手牽手啊。”

我瞬間有些被戳中心事的慌亂,我連擺手:“師娘,你彆多想,我……”

師娘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寬心:“傻孩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和你老師,都清楚著呢。”

我瞬間有些害羞,又有些挫敗,整個人都呆呆的,語氣也不怎麼歡快:“您和老師,都知道啊?”

師娘溫柔地笑了笑,一臉和藹:“你一進門,眼神啊,就動不動往越澤身上飄,傻子都看得出來啊。”

我不好意思笑,硬著頭皮回:“這麼明顯啊,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師娘寵溺地點了點我的頭,語氣也是溫柔至極:“傻姑娘,這個你自己知道有什麼用呢?你得讓越澤知道。”

我看了一眼在門口換鞋的蔣越澤,連做這樣的事都彆有風格,抓人眼球。

我悶悶地答:“還是不要吧?”

師娘笑,搖了搖頭:“這孩子對你也是有情義的,你的高考成績還是他幫你查的呢,你不算單相思。”

我瞬間被驚得說不出話。他,他,他幫我查的高考成績?

他那時候,不應該在大學裡嗎?

怎麼,怎麼會回來?

我怔怔地,說話都不利索了:“師,師娘,你說什麼?”

師娘看著我,忍不住取笑,又點了點我的額頭:“你呀,自己的分數自己不操心,還要彆人管。分數出來前一天,他正好有事回來了仁城,給你老師打電話,說他願意幫忙查分。”

什麼?他,在六月底回來過?

“分數出來時,你老師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越澤大半夜2點穿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一直沒睡,等著你們老師叫他查分呢。”

我震驚地許久說不出話,隻能無意識地文問:“真的嗎?”

師娘嗔怪我一眼:“師娘還能騙你嗎?他一進門,就和你們老師要你的準考證號和密碼,第一時間查出你的分數。還對比了曆年來崇文的分數,確定你可以高分錄取,選擇自己想選的專業時,眼裡才帶著點笑。”

我看了看穿好鞋慢慢站起來的蔣越澤,眼眶有點濕。

師娘摸了摸我的頭,聲音溫暖和煦:“所以啊,小姑娘,要懂得把握機會啊。”

我轉身,抱了抱師娘,重重點頭,語氣依賴:“知道了,謝謝師娘。”

師娘拍了拍我的背,語氣慈愛:“下次回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到你舅舅家的時候,記得也過來看看,反正就隔一個小區,也方便。”

我用力點頭:“一定會的,師娘。”

我放開師娘,看見蔣越澤在門口等我,耐心閒適。

師娘將我送到門口,囑咐蔣越澤:“照顧好瑾瑜啊,各方麵都幫襯著點。”

蔣越澤微笑,眼底有星海,語氣篤定:“師娘放心,一定會的。”

師娘點頭,放開了我:“去吧。”

我和蔣越澤離開老師家,並排走在街上。初秋的夜晚暖風習習,撫在人的臉上,就像是戀人細膩輕柔的吻。川流不息的車輛,嘈雜不斷的行人,高高亮起的路燈,已經暗下的天空,組成了城市平凡又美好的一景。

我心裡剛剛知道一個隱藏的美好的秘密,心裡就像正在運作的蒸汽機一樣,

甜意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泡。

我們都沒有說話,沉默著走在路燈下。看著燈下被拉長的緊緊貼在一起的兩抹影子,我忍不住嘴角又往上揚了揚。

忽地,蔣越澤語氣輕柔地問:“想坐幾點的車?”

我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說話支支吾吾:“啊?其實我自己可以……”

“方瑾瑜,”他突然打斷我,語氣認真低沉,“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總是不安全。”

我靜了幾秒,小聲道:“140xxx19991218xxxx,我的身份證號碼。”

蔣越澤愣了一下,輕聲笑了,笑聲如夏日清荷,沁人心脾。

接著他無可奈何的語調響起:“我知道的。”

我又悶悶地出聲:“9點再走。太早我起不來。”

蔣越澤語氣縱容,“好。”

很快便到了十字路口,我等綠燈亮起時,便要過斑馬線,蔣越澤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護在身後。

我看著那隻白淨纖長的手,細膩觸感讓我頭皮發麻,微涼的指尖握在我的手腕上,霎時呼吸和心跳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我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心裡酸酸甜甜的。

過了馬路,他沒有立即鬆開我。直到過了車多的地方,他才放開我。

溫暖觸感瞬間消失,我也瞬間清醒。

就像剛剛的溫柔,沒發生過一樣。

接下來的半程路,我一直在回想我們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愧疚,猶豫,不確定,退縮,自卑又重新鎖住了我。

我突然明白一個殘酷的事實:就算久彆重逢,時過境遷,我對他的虧欠照樣一分不少。

而我,對他的好,早就沒有了接受的資格。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把我送到了我家樓下,四周寂靜無人,隻有我們倆和秋後的知了清醒著。

他靜了很久,才輕聲說道:“不早了,上去吧。”

我沒有應聲,也沒有動。他就一直靜靜等著,等我開口。

沉默了好久,我艱難地開口,一字一句,確保他能聽得很清楚:“蔣越澤,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

我不敢抬頭看他,因為我害怕一看他的眼睛,就會心軟,就會失去好不容易鼓起對他說不的勇氣,就會沉迷他的溫柔裡。

他沒有說話,隻是慢慢低頭靠近我,與我的額頭幾乎貼近。

近到呼吸癡纏,近到心跳聲震耳欲聾,近到可以看清他頸肩的淡青色血管,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檸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