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個一個都來湊熱鬨(1 / 2)

() 接著,大腦就像不受控製似的指揮嘴巴開始交代。

我避重就輕,磕磕巴巴說下來,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

但蔣越澤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全部。

他眨了眨燦若星河的眼睛,低聲安撫我:“你做得很好。”

我瞬間覺得心裡發酸。我到底是花了多少運氣,能夠遇到蔣越澤這樣的人,三番五次被我連累,還一個勁維護我。

方瑾瑜,這樣的人,你怎麼能,怎麼舍得,他陷入這樣的輿論漩渦裡。

我愧疚無比,無力地搖搖頭,咬緊牙關,艱難地說了幾個字:“對不起,又連累你了。”

我仿佛又回到高三的時候,那段艱難的時候。

那個被萬人所指,千夫所責,都在說我連累了蔣越澤的時候。

那段時間可真難啊。我身心雙重煎熬,卻不知道該如何補救。我不敢去找他,也不敢道歉,我怕他不原諒我,怕他再也不理我,怕他否定我們之前發生的所有的一切。

可是他從來沒有怪過我,隻是告訴我,彆擔心。

道歉無法說出口,愧疚無法宣泄,自責無法得到釋放,這樣的情況下,我選擇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我做了逃兵,沒有再留下隻言片語,一夜之間人間蒸發,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可在那之前,他也是這樣,告訴我不要擔心啦,一切都會好的。

我不敢抬頭看他,不知道他什麼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情。隻覺得洶湧的愧疚和不安要把我淹沒。

我忍不住澀澀開口道:“他們說的不錯,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你,真的都是我的錯。”

蔣越澤低垂了眼睛,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眼裡是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清晰地倒映著我的哭喪臉,連帶著清冷的聲音都染上了不明意味的味道:“不是。”

我立馬微低著頭,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看他的表情,忍住要流淚的衝動,忍住翻湧而來的酸澀和愧疚,死死咬住下嘴唇,告訴自己要爺們。

蔣越澤卻將微涼的手掌尖輕輕撫上我的側臉,稍用力讓我抬頭直視他。

輕蹙著眉頭,語氣暗沉又認真:“你招惹我,是我默許的。”

我愣怔了一下,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

隻是呆呆地感受著他微涼的指尖揩過我濕熱的眼角,輕微地撫摸了一下,任由他清冷低沉的聲線飄進我耳朵:“他們說的,不用理會。”

我忍不住握緊了褲縫,死死盯著他那雙星河,想看清他的情緒,卻忍不住溺在他的眼睛裡。

直到蔣越澤微涼的手掌觸感轉為溫熱再消失,我才慢慢收回我的目光,斂去了眼底深深的愧疚。

我不甘心地張了張嘴,覺得應該說些什麼。應該為自己辯解,應該解釋一下原因,應該說清楚我和許司揚的關係,應該和他道歉,應該告訴他自己不是那樣的女生,應該想方設法讓他信自己。

可是我幾度發聲,都發現喉嚨發緊,根本說不出話。

最後我隻能疲憊地眨眨眼,破罐子破摔地想,就這樣吧。

“我相信你。”這幾個字,猶如雷霆萬鈞的重量,砸在我心上,讓我整個人從被宣判的絕望裡解放出來,重新站到了陽光下。

他往常麵無表情的臉再不緊繃,輪廓柔和了很多,像極了書裡說的溫潤公子。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巧克力,杏仁葡萄乾味

的,遞到了我麵前。

我看著那塊巧克力,百感交集。

我慢慢鬆開攥緊的拳頭,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走那塊巧克力,就好像把最珍貴的東西攥到手裡了一樣。

蔣越澤輕輕地出聲,聲線低沉醉人:“做你自己,彆的都不重要。”

我的腦子裡仿佛炸開了煙花,他的低音炮音質的話語360度立體環繞在我腦裡循環播放。

我拚命忍住想要尖叫和高興飛起的衝動,顫顫巍巍,聲音顫抖了答了一句嗯。

他沒說話,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聲音溫柔而克製:“上去吧。”

我點了點頭,心裡軟成一片,看著他星耀閃動的眼睛,忍不住軟著嗓子道:“謝謝。”

謝謝你相信我。

謝謝你站到我這邊。

謝謝你沒有否認我們之間的一切。

我轉身進樓,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立在原地不動的蔣越澤,如星河般耀眼。

他看著我,眼神帶著我說不出的灼人。

我忍不住衝他笑,交付我所有的信任,步子邁得無比堅定又安心。

回到宿舍,我看到薑未和晏婷趴在窗戶上,看到我進門立馬興衝衝跑過來,眉毛都要飛起來了:“天啊,瑾瑜,你居然和蔣越澤有這麼深的淵源,怎麼都不告訴我們!”

我不好意思地笑,沒說話。

她們看著我,語氣有些慌:“怎麼啦?怎麼眼睛這麼紅?”

我擺了擺手,示意沒事,言喻忙著看帖,聽到薑未的話,看了我一眼,語氣很平靜又很複雜:“刷黑評的都被人舉報了,表白牆也好像換了管理人員,有人在幫忙控評,沒人可以攻擊咱們了,你,你不要擔心。”

我點點頭,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給許司揚發了個謝謝。

言喻似乎很自責,低著頭,聲音低到了極點:“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薑未也囁嚅著,但沒有出聲。隻是灰著一張臉,低著頭,拍了拍言喻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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