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逃課?
不不不,他不會的,不要這麼想。
突然腦裡劃過上次吃火鍋時,言喻和我咬耳朵的場景。
“我從沒想過學神也會逃課,這絕對要算有生之年係列中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想起這句話,我虎軀一震。
該,該不會真逃課了吧?
我靠!我靠!
那我豈不是罪大惡極?!
那我這算是紅顏禍水嗎?
要是路芷欣知道我這樣定位自己,會打死我吧?
但說我自己厚臉皮,他們一定讚同。因為我隻有一點點內疚感,其餘的都是止不住的歡喜。
完了完了,馬上就要到他麵前了,我為了體測,專門穿得中性的運動服,還是素顏,口紅都沒塗,又跑了這麼長時間,嘴唇一定是蒼白無血色的,頭發估計也是亂蓬蓬的,想想都覺得醜死了。
啊,還出了一身汗。我不安地腹誹,又暗暗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我的媽,臭死了。
方瑾瑜,你承認吧,老天要亡你。
鬱晚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嘲笑你的好機會的。
“你乾嘛呢?”許是我的動作太搞笑,惹得許司揚一陣好奇:“表情突然之間這麼豐富?”
我虛虛地答:“沒事。”眼睛卻一直死死盯著正前方。
“看什麼呢?”許司揚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短暫地沉默了一秒,意味不明地哦了聲,滿滿都是對我的打趣:“原來是前方的光芒太耀眼,吸引了某人啊。”
我被戳中心事,又羞又惱:“說這麼多廢話,不怕岔氣啊。”
“說的是你自己吧?”許司揚回懟:“跑800米岔氣,說出去不得被人笑話死啊。”
“……”這種嘴賤而不自知,又有好皮囊的人,你再生氣,都不能動用武力,不然會被全校女生弄死。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搭理他,讓他知道知道自己有多無聊,惹人煩。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喉嚨越來越發緊。
大老遠地,鬱晚舟就衝著我招手:“小學妹,快點過來,有師哥等你呢。”
我一臉黑線,許司揚笑:“鬱師兄說話挺有藝術的,你說呢?”
“……”這兩個人說話都一語雙關的,我最終選擇裝聾,沒有理會。
過了彎道,許司揚突地停了腳步,我疑惑地盯著他,腳步卻不停。
姿勢很奇怪,扭著身子向後看他,速度也不算快。
隻見他衝我揮了揮手,笑得一臉嫌棄:“快走快走,見你的蔣師哥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笑,指了指前麵:“那我先溜啊。”
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迫不及待趕我走:“快走快走。”
我轉頭,看著彎道前的蔣越澤作為自己的目標,一點點靠近,近一點,再近一點,心跳變成一首激動人心的鼓曲,秒秒讓我緊繃著神經。
但這些不正常的反應,在與蔣越澤還有一定距離但卻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通通都化為了烏有,隻留下緊張過後的心亂如麻作為萬分期待後的餘韻。
鬱晚舟慢慢地眨眼,衝我笑著揮了揮手:“你好啊,小學妹,又見麵了。”
我笑著和這個一正經就是男神,一開口就是逗比的師哥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接下來就不由自主轉頭去看蔣越澤。
我覺得自己腳下的步子不受控製地慢了些,想要和蔣越澤錯身的時間延長一些,再長一些。
蔣越澤的眼神隨我的越來越近慢慢溫柔,在我直直麵對他的那一刻,他衝我又輕又慢地點了點頭,低沉悅耳地囑咐:“彆掉隊。”
輕飄飄的三個字,慢慢散到清風裡,飄到操場上,落到我心裡,開出一朵名叫喜悅的花來。
我瞬間覺得身體內的興奮因子快速蘇醒,血液也不再靜靜流淌,而是湍流不止,大腦裡的自動回複裝置主宰一切,不容反應便快速地回道:“我會的。”
衝他粲然一笑,對上他的那雙舉世無雙的眉眼,我便衝了出去。
鬱晚舟的笑還在後麵追著我,聲音也不逞多讓地追上來:“聽見沒有小學妹,師哥讓你加油,彆讓師哥失望啊。”
這個鬱晚舟。我心裡暗暗腹誹,自己的腳步越來越快,精神也越來越足。
很快我便過了一個彎道,仿佛渾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勁,叫囂著要衝刺,要加油,要以彆人沒有的速度一鼓作氣衝到終點。
許司揚在跑到一側看著我衝過來,又繼續跟著,他十分驚訝於我的改變,邊跑邊笑地調侃道:“蔣師哥是你的興奮劑吧,說了一句話就這麼靈?”
我轉頭看他,不理會他的調侃,拍了拍他的手臂:“彆和我說話,我怕岔氣。”
許司揚被氣笑:“拿我的話噎我啊。”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