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與姥姥有關的日子(1 / 2)

() 過了好一會,邢思思的聲音柔美帶著沙啞,在我們耳邊響起:“如果可以回到以前,你最想彌補的事是什麼?”

晏婷撐著臉,認真思考:“想彌補的事太多,現在一時挑不出來。”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薑未:“小婊貝你呢?”

薑未也搖頭:“我感覺自己沒什麼遺憾的,所以也不知道要彌補什麼?”

接下來三個人齊刷刷看向邢思思:“你呢?”

“我?”邢思思突然笑得一臉狡猾:“不告訴你們嘿嘿嘿。”

“……”三人沒力氣對她進行毒打,隻是翻白眼表達不滿。

“鯨魚,說說你的。”

我身子歪在椅子一邊,眼皮子越來越沉,說話的聲音也跟著低下去:“我會努力回到高四那年,去見一個人。”

晏婷追問:“見誰?要乾嘛?”

我努力想打起精神,奈何腦子越來越暈乎,越來越睜不開眼睛,隻好憑著最後一絲清醒,磕磕巴巴地回:“去見她最後一麵,讓她安安心心的了無牽掛的走。”

迷迷糊糊間,我隻聽到了晏婷的呼喊和薑未的抓狂,以及邢思思使勁搖我的畫麵。

後來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蔣越澤那張絕代風華的臉,我試著伸出手要去抓他,可是撲了個空。

我有些失落,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接著我聽見他清冽不失柔和的聲音在我耳邊劃過:“嗯。我在。”

我滿足地閉眼,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美麗的夢。

夢裡回到小時候,我和我哥在姥姥家度過**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已經是草長鶯飛,天氣和暖。陽光明媚的上午,姥姥坐在門口的門檻上,一邊看我們鬨,一邊將準備好的五線繩打結。

然後露出剛剛洗乾淨的小腿,準備搓五彩繩。姥姥是左撇子,因此用力的手是左手。將打結的一頭拿在左手,散著的一頭的五線繩分成兩股拿在右手,輕輕地一點一點地將兩股繩搓在一起,再將兩股繩揉在一起,五色鮮彩的花線繩就完成了。

那時候我和哥哥都還算小,正是不聽話的年紀。哥哥作為男孩子,很抗拒身上有女性化象征的東西,而我雖不討厭,卻喜歡和哥哥一致,死活不願意戴。

姥姥二話沒說,右手噙著我的右手腕,花線繩一繞,眨眼間單手就打了個結,拿牙一咬,花線繩就斷開了。

與此同時,右手放開我,左手笑眯眯招呼我哥:“過來。”

我哥調皮得很,衝他扮鬼臉:“就不就不。”

姥姥沒回話,笑得一臉慈祥,手腳卻一點不含糊,拎起我哥的衣領,就往自己身邊提。

我哥像是被剪了翅膀的雞仔,隻能撲棱,不起一點實質性的反抗作用,逗的我在一旁哈哈大笑。

姥姥的手一點沒抖,口苦婆心勸我哥:“衛衛乖。乖乖把五線繩戴上,給妹妹做個好榜樣。不然你媽下午來了,我就告訴她你把我鮮榨的胡麻油打翻了,你看你回了家,你爸收拾不收拾你。”

我哥聽了,立馬老實了。乖乖地任由姥姥把手腳脖

都戴上五線繩,像個花裡胡哨的菜雞。

我在一旁咯咯笑,姥姥拿著剩下的一大截看著我,笑得滿臉褶皺:“小滑頭,你笑什麼?你也跑不了,過來。”

我往後退,嘴上還振振有詞:“我沒有打翻東西,你和爸爸告不了我的狀。”

姥姥笑意更濃,指著我數落:“昨天雞下的蛋,被你一腳踩碎,有沒有這事?”

哥哥跟著控訴:“曉曉你騙我!你不是說昨天母雞沒有下蛋嗎?”

姥姥哭笑不得指著我:“小不點,還學會撒謊了啊,找打是不是?”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手忙腳亂解釋:“沒有故意撒謊!我隻是怕姥姥你罵我,我沒有故意騙人!”

姥姥依舊是眯眯眼笑,語氣卻沒有笑意了,很認真和我講道理:“小孩子不能撒謊,撒謊的後果比做錯事要嚴重的多,知道嗎?”

我低著頭,囁嚅道:“我知道了,對不起。”

姥姥衝我招招手:“過來戴上五線繩,我不告訴你媽,今晚還給你做紅棗粥。”

我立馬跑過去,遞上自己白淨的小手腕,拎起褲腿,伸出自己的小腳脖,仰著頭:“姥姥你快戴。”

姥姥被我逗得合不攏嘴:“哈哈哈哈,你個小滑頭,欺軟怕硬!”

我哥也在旁邊笑我:“哈哈哈哈,曉曉是個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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