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一直默許薛遠對勇毅候府的迫害,而且最壞的打算不過是對方起兵造反,但擁有張辰的幾萬禁軍精銳,他也不怕。
但現在當張辰提起如果此時拿下燕牧全家會造成邊關燕家軍嘩變,從而讓大月人長驅直入的話,那麼這個代價就大了啊!
還有南方的平南王逆黨,如果他們趁此機會起兵,那麼自己將會麵臨收尾不相連的局麵,到時候會造成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
如果說燕家隻是沈琅的內憂,那麼草原上麵的大月國就是整個大乾朝最大的外患,平南王逆黨跟它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可愛。
要知道因為他近些年來的努力,平南王逆黨已經江河日下不再是他的心腹大患了,他也不認為他們有這個能力打過來。
而大月國就不一樣了,早些年由大月人統一草原後,就常年對大乾進行南下侵略,而大乾麵對強力的大月人也根本毫無辦法。
隻能被動的依靠關卡、城池來勉強抵禦,其中燕家最早就是邊關的將門世家,而燕牧的爺爺因為對大月打了幾個漂亮的大仗,從而被冊封為勇毅候府。
隨後燕家就一直負責著對抗大月國的重任,邊關的軍隊也是燕家代代相傳的,一直到上代皇帝在位的時候,平南王造反又添了一把火。
因為要防備平南王,所以先皇就讓燕牧這個當世名帥建立通州大營來防備江南,而通過十幾年來的努力,通州大營的軍隊也成為一等一的強軍。
這也是沈琅一直忌憚的原因,燕家在邊關的影響力太大已經根深蒂固,如果通州大營再變成和邊關一樣的話,那以後這大乾到底說了算還真就不一定。
想到這裡沈琅立馬感覺頭疼無比,身體也跟著咳嗽了起來,而旁邊的秦貴妃見到後,趕緊幫著撫平沈琅的後背。
沈琅擺了擺手,直接站起身來不停的踱步,半響過後看著張辰說道:“愛卿說的很有道理,確實是朕考慮不周了,如今已然如此,難道要朕收回去不成。”
“聖上,事到如今聖旨以下,怎可如此輕易的收回呢,勇毅侯府是肯定要捉拿下獄的,畢竟隻要燕牧父子沒有死,那麼最終還是不會起什麼動亂的。
但後麵怎麼審訊,怎麼處理還是需要聖裁,不過關於審訊的人選,微臣鬥膽還請聖上三思,畢竟定國公方麵您……”
沈琅聞言,先是不禁笑著點了點頭,但當張辰提到薛遠的時候,他立馬說道:“朕明白,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卿在這裡好好陪著愛妃,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薛遠這次進宮請旨查抄勇毅候府,他雖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到底還是有所準備的,畢竟薛遠對燕家的心思,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所以他這次謀劃的還是通州大營的軍隊,隻有將通州大營的兵權拿到手,他才能真正的暫時安心。
畢竟有著通州大營加上禁軍的兵力,這兩層保險才能讓他沈氏一族,他的兒子坐穩皇位而不受威脅。
雖然說他不認為平南王逆黨會是如今自己的心腹大患,可如果對方等自己死後,等大乾政權不穩的時候突然發難呢,那麼到時禁軍負責守衛京城,通州大營的軍隊就非常關鍵了。
所以在他死之前,他是一定要拆分燕家軍的,並且一定要將通州大營的軍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