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 2)

“陛下這是看見誰了?”在進來之前,她快速掃了一眼,是發現附近有個身姿高挑、長袍寬袖的男子往這邊看,她很好奇這人的身份,居然會讓胡亥如此忌憚。

胡亥冷哼道:“除了子嬰還能有誰?若是被他發現朕出宮遊玩,免不了又要一頓絮叨。”

居然是子嬰,秦嶽垂首凝思,為了弄清楚秦到底怎麼亡的、胡亥又是如何死的,她多次翻閱係統裡輔助工具書《史記》,因此對子嬰這個人的言行多少有些了解。胡亥還活著時,他就曾上書勸諫,提醒胡亥趙王遷和齊王建的教訓。

雖然胡亥還是沒能聽進去,往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但按照胡亥和趙高的作風,居然放過了上諫直言的子嬰,並且胡亥死後,子嬰還被趙高推舉為繼任者,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此刻,秦嶽更是好奇子嬰的身份來,關於子嬰到底是誰,司馬遷沒寫,秦朝史料又少得可憐,因此各種說法層出不窮,有說子嬰是成蛟兒子,也有說是嬴政同父異母兄弟,還有說是嬴政叔父等等,總之沒個具體結論,而她即將要破解這一未解之謎。

就在秦嶽琢磨要怎麼不著痕跡地套話,外麵傳來陣陣輕笑,以及一個溫和的男子嗓音:“褚邑公主可在裡麵?”

胡亥朝她使眼神,意思是讓她出去把子嬰打發走,秦嶽偷偷翻了個白眼,下車後和正對著安車一臉探究的子嬰,打了個照麵。

秦嶽不知道該叫子嬰什麼稱呼為何,隻能衝著他尬笑不止,子嬰瞧著約摸三十來歲,氣質清貴,眼神明亮,笑起來更是溫和可親,和趙高那種故意裝出來的和藹不同,子嬰的笑就像清澈見底的溪流,一眼就能看清水裡的五彩石。

子嬰笑著道:“阿嶽這是要出宮?出宮散散心也好,對身體有益,成日悶著在這宮裡,沒病也得生出病來。”語氣裡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是啊是啊,聽說渭水兩岸風光正好,想去看一看,”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敷衍回答,“您這是上哪兒?”

子嬰答:“我本想去章台見陛下,不過現在一看,今天天氣正好,還是回家睡個回籠覺比較好。”他說這話時,忽然朝一旁的安車看去,對上秦嶽的目光時又笑了笑,然後拱手告辭。

看著子嬰大步流星的背影,秦嶽猜想他肯定看出了點什麼,隻是顧忌著胡亥的麵子,到底沒說出來。

她回到車內時,隻見胡亥拿出了一副繪金的漆器盒,裡麵分成大小不一的格子,有點像曲奇餅乾盒子,不過格子裡放的不是食物,而是十幾個麻將大小,用玉石所製的方塊兒,還有兩把類似於筷子的棍狀物,中間格子裡是一枚骰子。

秦嶽認出了這東西叫做六博棋,原因無他,胡亥是六博棋的骨灰級玩家,因此在褚邑公主殘留的記憶裡,六博棋出現了多次,每次都和胡亥脫不開關係。

胡亥忙於擺弄著六博棋,頭也不抬道:“子嬰走了?”

秦嶽淡淡“嗯”了一聲,由於生怕胡亥拉著她玩六博棋,於是上了車就裝出一副困倦的樣子,靠著車壁開始睡覺,事實上她完全是想多了,雖說六博棋是兩人參與的遊戲,但胡亥一個人也能玩得起勁,左右手互博,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得了行動的命令後,正襟危坐的馭者驅使馬匹,安車穩穩啟動。

由於皇帝也在出現行列裡,所以此次出現陣仗不小,前方就有三輛軺車開道,身後也有輜車負責守衛,時刻保障他們二人的安全。從鹹陽大道上駛過去時,兩旁的行人無不垂首避讓,將寬闊的青石大道留出,好讓一眾車輿通過。

兩邊的街市和垂首的人群,一掠而過,秦嶽坐在安車裡有些恍惚,然後她又去看胡亥,他依舊沉迷於六博棋中,絲毫不關心外界發生的一切。她像個擔心孩子的家長似的,長長地歎了口氣,腹誹道胡亥要是放在現代,妥妥會變成沉迷遊戲的網癮青年。

車駕出了鹹陽城,朝著渭河的方向駛去,然後一路沿著河岸進發。

秦嶽繼續半靠在車壁上,手撫上眉心那抹隻有自己能看見的紅色印記,係統界麵再次出現在她腦中,還是那幾行熟悉的字,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關閉係統,她幽幽歎氣,雖說剛穿來秦朝,接觸到這個破係統時,為了繼續苟活於世,她便暗暗下定決心當一回扶‘帝’魔,然而事實上卻比想象中還要艱難,拜托她在穿越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啊,還學的是畢業管不了任何人的管理類專業。

秦嶽心底淚流滿麵,為什麼彆人穿越拿的都是爽文係統劇本,而她要啥啥沒有,如果穿越大神在天有靈的話,能不能從天而降一個金手指下來,救她於水火!

上一頁 書頁/目錄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