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娘親總是抱著她和哥哥哭,哭得很滲人。
爹爹也不來看望娘親,就算來了,也會被娘親趕走。
以前爹爹和娘親還時常有說有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人不是吵就是鬨,她和哥哥好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又不敢告訴祖母,娘親說了,以後他們娘三的事,不能跟祖父祖母說。
要是說了,就再也不管他們了,也不見他們。
她和哥哥都很怕,晚上躲在房裡偷偷哭。
算計了她又怎麼樣?
最後的結局還得看她樂意怎麼安排。
楚之音看嶽思敏潸然淚下,給她倒了杯茶遞過去:“你哭什麼?有兒有女,又是梁家的少夫人,你該開心得意。”
嶽思敏擦了一把眼淚,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定定地看著楚之音:“你挖苦我?”
楚之音搖頭:“我挖苦你做什麼?咱們倆的命運差不多,我一點都不想挖苦你。我隻想告訴你,是梁家對不起你,該哭的是他們,你哭什麼?”
一旁的梁豔娥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梁家會對不起娘親?梁家對娘親做了什麼?
“你真這麼想?你不覺得我臟?”嶽思敏的表情極其痛苦。
她的事,一直壓在心裡,不敢跟誰說,就連娘家人都不敢透露一個字。
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一大家子居然合起夥來算計她。
“我不覺得你臟。”楚之音歎了口氣,微微搖頭,“其實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張家也曾想用這樣的辦法讓我懷上孩子,是我識破了他們的奸計,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八百萬兩賠償款裡頭也有這件事的賠償,思敏!你的情況跟我不一樣,你有了孩子,這是捆綁你的枷鎖。
大人怎麼樣都無所謂,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不能沒有你這個母親,也不能失去家族的庇護。”
嶽思敏忍不住又開始哭,邊哭邊說:“要不是有兩個孩子,我嶽思敏早就把梁家給掀了。他們實在欺負人,沒見過這麼惡心的人家,居然這麼算計我。”
一旁的梁豔娥假裝啥都不懂,乖巧安靜地蹲在一旁看花草,其實小小的心裡充滿了疑惑。
娘親被梁家人欺負了?誰欺負了她?
“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要想那麼多,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楚之音拿起嶽思敏手裡的帕子給她擦眼淚,“這件事我就聽張春榮說過一嘴,當時好在他說了一嘴,我才起了防範的心思。”
既然讓張春榮背了黑鍋,她也不怕讓他多背一些。
嶽思敏抓住楚之音的手,微微發顫:“我好恨呀!當年為什麼要選擇嫁進梁家?
當初這門婚事我娘不同意,是我求了祖母應允才得來的,沒想到我進了狼窩,他們竟然這麼對我。
你說,我要是發落了他們,孩子長大了會不會怪我?”
一旁的梁豔娥聽得小心臟“咚咚咚”地跳,娘親要發落誰?是要發落爹爹嗎?
為什麼她要發落爹爹?
楚之音看著嶽思敏:“他們怎麼可能怪你?要是事情被捅出去,他們會活得像陰溝裡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