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那些人抓走錦離,就是為了逼顧昀現身。”
此時南家,南老太君歎了口氣,對公儀諶道。
聞言公儀諶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思,李懷言聽的卻是一頭霧水的問道:“姑祖母,你是活的那些人到底什麼人?”
“與這些年追殺顧昀、以及在簪子中下毒的,都是同一夥人。”
南老太君波瀾不驚的聲音,卻是讓李懷言越發費解,“可是在簪子下毒的不就是顧昀和報複您的顧家後人麼……”
話音還未曾說完,便被南老太君冷笑一聲打斷道:“顧家哪裡還有後人。”
“獻宗生性多疑,手段狠辣。當日雖說表麵為顯寬厚,沒有將顧家滿門抄斬。但就在顧家被流放的路上,卻遇到山賊伏擊,無一生還!”
縱使如南老太君,提及當年那一場近乎無一生還的殺戮,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
李懷言低呼一聲,道:“無一生還?那夜伽羅是……”
“替代顧昀的死囚,葉家的後人。”
南老太君看著公儀諶倏然之間鐵青的臉色,歎了口氣,惋惜的口吻道:“帝師您經韜緯略,自以為都在算計之中,可是世間之事總有那些陰差陽錯。夜伽羅,並非是顧家後人,帶走錦離的人是他,就連我也不知他的下落,更不能……確保錦離的安危!”
話音落下,李懷言卻見那個素日裡沉著冷靜的男子,平靜的麵具終於有了一絲裂縫,放在輪椅上的骨節泛白。
在他如此駭人的氣勢下,縱使李懷言心底也不禁一陣後怕,但還是下意識的護在南老太君的前麵。生怕公儀諶動手。
公儀諶深深的看了南老太君一眼,之後冷聲吩咐枕流道:“我們走!”
公儀諶來的快離開的也匆忙,看著公儀諶離開了,李懷言扶著一臉疲累的南老太君回了房間。
“你下去吧,我想歇會兒。”
南老太君歎了口氣道。
李懷言猶豫了會兒,終究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您難道一點都不擔心五小姐嗎?”
李懷言的祖父去世的早,小時候他時常在南家,受南老太君教導頗多。他知道,這些年南老太君雖一心為南家謀劃,可也並非是如方才所言那般無情之人。
可是麵對無辜受昔年恩怨牽連的錦離,南老太君表現的十分的淡然,讓李懷言十分費解。
“放心好了,那些人是衝著顧昀去的。依照顧昀的性格,他們抓了他昔日的恩人,哪怕明知道是陷阱,他亦會現身的。隻要他出現了,錦離必定安然無恙。”
李懷言注意到,縱使這麼些年過去了,當南老太君提及昔日的戀人,眼眸中浮現出一種明亮的光彩。這……就是喜歡嗎?
李懷言心中感慨了會兒,末了似是想到什麼一般,道:“那您為何方才不對帝師明說?”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懷言想到方才公儀諶那冰冷的神情,不由打了個寒顫。
提到公儀諶,南老太君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片刻之後方才道:“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傾力去找到葉家的後人呢。畢竟顧昀一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那些人的折騰。”
李懷言聽了老太君的話,愣了半響,方才反應過來。
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姑祖母是將以精算算計的帝師都算計了進去,到底是薑還是老的辣!
確實如南老太君所料,從南家出來之後,公儀諶便立即調動人手。
“公子,這京都這麼大,我們該去哪裡找人?”枕流為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