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離一聽公儀諶是為了給百裡朔擋箭的,心中擔心的厲害,怕箭上有毒,定要檢查公儀諶傷口。
公儀諶竟也隨她了,道:“進屋再說。”
冷淡的目光掃過了其餘幾人幾眼,其他幾人十分識趣的沒敢跟上去。
錦離記掛著公儀諶的傷,倒也沒多想,到了書房方才呆呆的反應過來。
怎麼檢查?難道要脫衣服嗎?
“要不……還是讓師傅過來吧。”
錦離猶豫了會兒道。
“不必了,我都說無礙。”
公儀諶依舊風輕雲淡的說道,但是錦離還是敏銳的察覺出他的語氣比方才冷淡了幾分。
之前顧昀說過,公儀諶不喜歡彆人觸碰以及看他的傷,但似乎對她並不排斥,可能是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比較久的緣故。
將他當做一個長輩,而且又是受傷的病人,沒關係的。
錦離這麼想著,心中自在多了道:“您把衣服脫了,我還是看看吧。”
但公儀諶傷的是右手,朝服腰帶玉扣十分複雜,單靠左手無法解開。
公儀諶略微有些尷尬,道:“還是算了吧,禦醫都說了箭上無毒。”
錦離想到那些刺客殺人於無形的說法,心中放心不下,忍住了浮想聯翩,努力板著一張小臉認真的解他的腰帶。
錦離也是第一次解這麼複雜的腰帶,半響沒解開,倒是兩個人離的很近,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氣息,錦離再如何的故作淡定依舊控製不住臉色微紅。
比起來公儀諶依舊是一派淡然的樣子,低頭,隻能看見小姑娘一截白皙的細頸。
他手指微動,道:“如今你和南家婚約已經解除,可有其它的什麼打算?”
話音落下,卻聽‘哢擦’一聲,腰帶上的玉扣終於被奮鬥了半天的小姑娘給解開,小姑娘欣喜若狂,晶亮的眼神看著他問道:“四叔叔剛才您說什麼?“
看著那一雙過於清澈的眼,公儀諶竟有片刻的心虛,低咳一聲道:“沒……什麼。”
錦離倒也沒多想,脫下他的外衣之後,傷勢比錦離想象中的還要嚴重!白色的裡衣已經被鮮血浸濕,玄色的朝服上竟也是沾染了血跡,隻是顏色深沒看出來,更可怕的是鮮血還在不斷的溢出。
錦離眼眶更紅了,怒道:“這還叫沒事!”
方才見他神色自然,竟還能在花園裡和他們談笑風生,錦離還真的以為無礙呢。
公儀諶見小姑娘都快哭了,有些無措。他沒想到傷的竟這麼厲害,若知道,肯定不會讓小姑娘看了。
肩上又並非是致命的地方,卻流出了這麼多的血,那箭肯定有問題!
錦離當下顧不上其他,紅著眼眶板著一張小臉,將他的裡衣脫了,裡麵紗布已經全部被血浸濕。素來沉穩的錦離此時覺得手都在發抖,不敢看紗布下麵的傷口如何,便讓人叫顧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