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諶是入夜後才回來的時候,一齊用過了晚膳,錦離照例去書房給公儀諶施針。
夏衣單薄,兩個人靠的極儘,氣息間都是他慣用的紫檀杜若的味道,錦離覺得兩個人相處久了,恐連身上都沾了他的氣息。
不過從一開始的拘束和不自然,到現在錦離看到那結實的後背,至少不會臉紅的那般厲害。
有時候,當指尖按過那漂亮的肩胛骨的時候,力道重了,會聽到他的悶哼,就連她都不由有些莫名的心猿意馬。
果然,習慣是件很可怕的東西!
不過今天晚上,公儀諶能感覺到小姑娘施針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的,便問道:今日府中出了何事?
錦離見他終於開口主動問了,連忙道:今天你可見到臨公子了?
知曉錦離對於臨闌月的事十分在意,公儀諶心頭莫名有些不悅,沒說話,隻是對錦離道:先扶我起來。
錦離微微愣了愣,身體的反應先快於大腦,用右手借力扶著他直接坐了起來。
錦離詫異,施針才不過半個月而已,他的身體竟恢複的這麼快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逝,隨即便被眼前所見驚了驚
原本為了施針方便,他的衣服是半褪下來的,坐起來的時候領口鬆鬆垮垮,雖然他很快的將衣襟掩了起來,但錦離還是依舊看見胸口那一片如玉的膚色
莫名有些耳熱,偏過頭,道:你怎麼不叫枕流啊。
可偏偏那人絲毫不自知,隻是疑惑看了她一眼,道:有何不妥嗎?
對上那一雙清冽鳳眸,錦離臉紅。
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清肅,倒是顯得她大驚小怪了。
雖然明知兩個人獨處一室,又是在他衣衫不整的情況下非常不妥了,卻又控製住自己的眼睛不往領口撇。
他不止肩胛骨好看,就連半敞的衣襟下一對鎖骨也十分精致,隻是藏在了平日裡端正的衣袍之下,除了她之外無人看見、也無人敢覬覦。
他晚膳之後便就沐浴了,素日裡一絲不苟束起的墨色長發此時披散下來,清雋的麵容少了平日裡的威嚴,就連那一雙若寒潭般幽深的鳳眸,此時在燈影憧憧之下,竟有幾分妖氣橫生。
‘長眉連娟,微睇綿藐,色授魂與,心愉於側。’
錦離想,這幾日君沉煙給她看的話本裡惑人心神的妖,便該是他這般模樣了。
不能想,越想不止耳朵熱了,就連鼻子都有點癢癢的
她下意識的捂住口鼻,隻露出一雙貓兒一樣的杏眼,在燭火下亮的驚人,拚命的搖頭,小聲到:你把衣服穿好我們再說話。
世人皆道男子好色,但在絕色麵前,女子也絲毫不遜色。
末了,欲蓋彌彰的掩飾自己的色心,道:雖是盛夏,但晚間天氣寒涼,四叔叔您莫要著涼了。
公儀諶瞧著小姑娘一派正經的胡說,眼底閃過了一絲笑意,錦離並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