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宴離了書房,聽到了裡麵的動靜,當下沒有停留,卻未曾想到方才出府門,被公儀諶身邊的枕流攔住。
;郡王稍等。枕流看著赫宴,嘴角雖噙著笑,但眼底卻一絲溫度都無,對赫宴道:;我家主上說了,聖上決定三日後會在宮中為郡王及郡主踐行,請郡王定要準時參加啊。
聞言赫宴眉心微皺,下意識的推脫道:;這就不勞煩帝師了,過兩日,我們便準備啟程回天晟,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呢。
;不勞煩。郡王大老遠的帶來女帝的口諭,禮尚往來,我們為郡王設宴踐行,方才不失禮數。
說到這裡,枕流冷笑一聲,涼颼颼的說道:;再者說了,郡王沒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這樣走了,如何和女帝交差呢?
他在暗示著什麼?
不過須臾之間,赫宴心底轉過了許些個念頭,當下回應道:;好,三日後本王與郡主定當準時赴宴。
此時書房中,底下的人已經將桌子的碎屑收拾乾淨了,重新砌了壺茶上來。公儀諶冰冷的麵色稍霽,看著眼前的少女道:;方才嚇著你了。
錦離回道:;倒也沒嚇著。隻是第一次見你生這麼大的氣,有些意外。
公儀諶笑了笑,但那神色顯而易見有些心不在焉,錦離雖疑惑他在天晟的事,但很體貼的沒再再問,隻是道:;如今天晟的使團都要啟程回去了,那臨公子怎麼辦?
;前兩日君沉嵐已經和赫宴談過,天澤願以二百萬兩黃金,贖臨闌月回朝。
錦離;啊了一聲,道:;天晟願意嗎?
;為何不願?公儀諶說到此處,冷笑一聲,道:;當初天晟帶臨闌月來京都,是為了皇陵的機關圖。但如今神木祭典已經結束,皇陵附近遍布人手,他們數次陰謀接連被破解,臨闌月已經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價值,他們何必再留這個燙手的山芋在手中,還不如換一些實際有用的東西。
;二百萬兩黃金,對於天晟來說可是國庫兩年的收入。這些年天晟國內,也不太平hellip;hellip;
最後一句話,公儀諶說的意味深長。
正要說話的時候,枕流來傳,說是楚家來人,接錦離回去。
錦離聞言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之前是借口準備神木典禮方才留在帝師府的。
可若是就這麼回去,那不是等於自投羅網!
公儀諶已經著手清查端木炎黨羽,相國寺的事楚家到底參與了多少尚未可知,這個時候楚家派人來接她回去,顯而易見是想捏住一隻保命符。
可若是不回,又有什麼理由留下來呢?
公儀諶瞧著小姑娘一臉糾結的樣子覺得有趣,問道:;不想回?
錦離重重地點頭,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似乎在問他有什麼好辦法。
;那就不回了。帝師大人雲淡風輕的說道,吩咐枕流:;去回楚家人,就說五小姐在府中拜師學藝,等師成之後再回去。
拜師學藝?
錦離詫異的看著公儀諶,脫口而出道:;你還真想坐實我與你師徒之名?
誰知話音方才落下,帝師大人含笑的瞧著她,那好看的眉眼沒有方才的清冷,多了幾分促狹之意,反問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