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靜逸居中,楚永文沉著一張臉不說話。
元氏知道他心情不好,伏低做小,溫聲說道:“三爺,今日您也擔驚受怕了一天,喝口茶歇歇吧……”
“你們做的好事!”
楚永文陰沉著一張臉,將茶盞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冷哼了一聲。
看著楚永文冷著一張臉,元氏心中‘咯噔’一聲,知道他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雖然陪了那幅畫,司徒府那邊擺平了,但楚家這邊楚永文肯定會追究下來的。
查不到那神秘莫測的凶手,被遷怒的隻有楚鳳瑤!
“三爺……”元氏柔柔弱弱的喚了一聲,道:“鳳兒也隻是一時糊塗,約見端木昭也是為了詢問南家的公子近況啊。”
提到南家,楚永文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思。
如今文官中,臨老丞相年邁,因被大司徒的鐵甲兵搜府抄家,氣的中風癱倒在家中,如今臨家已經不頂事了。
而相反的,南家世代翰林,南安山官至內閣學士,翰林院掌院學,如今是朝中新貴。
武有大司徒,而文有南家,如今南家儼然取代了臨家,成了文官中的領袖。
更重要的是少帝帝師如今遲遲未曾選定,之前所有呼聲最高、沒有任何疑問的是帝師選定人選應當是臨老丞相。
但臨老丞相中風倒在床上現在連話都說不利索,更不要說擔當教導少帝的重任。
帝師人選,最大的可能會出自於南家!
有如此榮耀,南家封相是遲早的事。
南與風是南安山的獨子,世家子弟中最為優秀的一個,楚家與南家結親,有百裡而無一害。
所以當兩家定下婚約,楚永文便迫不及待的將錦離從鄉下接回了廊州,並且將上下封鎖的嚴嚴實實的,不許人提當年術士為錦
離斷下災星的預言。
但,南家少夫人的位置,他那個從鄉下回京,唯唯諾諾的女兒,當真能坐穩嗎?
心中如是想著,元氏也說出了他心裡頭的顧慮。
“三爺,鳳兒此舉也是為了我們楚家著想啊。”
“楚家和南家的婚事,是老夫人定下來的,也是念著當年錦離救她的恩情,但此事也是老太君一廂情願。那南公子是咱們京中青
年俊傑,前途不可限量,所娶的妻子也是要門當戶對才名在外才是,可錦離……”
鄉下長大,不學無術,甚至連字都識不全,如何能嫁到世代翰林的南家去?
恰恰相反,楚鳳瑤是楚家的嫡長女,飽讀詩書、才貌雙全,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不說外人看來,就連他們做父母的,也覺得
楚鳳瑤和南與風方才般配。
元氏說著,倒是為楚鳳瑤委屈了起來。
“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鳳兒和南公子二人相識多年,誰曾想南家老夫人偏偏定下了錦離,她一時半會兒想不開也是正常,誰會
想到出這樣的事……”
那封信是楚鳳瑤約見端木昭的鐵證,可楚鳳瑤也不能說是為了害自己的妹妹,才將人騙去蘭苑的,是以便編造出了這樣的說辭
。
說是為了關心南與風,才約端木昭去蘭苑。
元氏自然站在長女這邊。
見元氏眼眶紅了,楚永文和她夫妻多年,不禁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又想到了南家這門婚事。
京中不知多少權貴人家想和南家結親,這門婚事對於沒落的楚家來說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但南家那邊,除了老夫人之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