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次,並非是錦離盼著下午的時間快過去,而是素來清冷自持的公儀公子,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夜已深,錦離收獲頗豐,帶著帝師大人送的白玉棋具,再度摸著圓滾滾的小肚子回了臨淵閣。
而公儀諶坐在輪椅上,麵前擺著一盤棋局,手中執著一粒墨玉棋子,遲遲未曾落下,竟是在走神。
公子?枕流的聲音,打斷了公儀諶的思緒。
不過須臾片刻,公儀諶斂了眼眸中的雜念,又恢複了素日裡的幽深,淡淡道:我記得吏部那邊上了折子,要將楚永文升遷為刑部尚書。
枕流沒想到自家公子一晚上心不在焉的,竟是在想這件事,愣了片刻之後,方才回道:是的。楚永文畢竟做了這麼些年的刑部侍郎,如今老尚書告老還鄉,也該......
將折子壓下。
公儀諶波瀾不驚的聲音道。
枕流微微怔了怔,片刻反應過來,應了一聲道:是。
也不知楚永文哪裡得罪了公子,好好的仕途,就這樣被截了下來。不過......這些時日,楚家人還是挺安分的啊,莫非,是因為楚五小姐?
楚永文等著升遷的旨意,沒想到左等右等,竟等到了刑部尚書暫缺,由大理寺寺卿暫代管刑部事宜的文書!
這一道旨意下來,讓楚永文頓覺五雷轟頂,這樣喜怒鮮少形之於色的老狐狸,險些當眾失態。
本以為有老尚書引薦,他接任刑部尚書之事已經十拿九穩。且折子都已經上到了吏部,又怎會出這樣的變故!
此時的元氏也沒想到臨末了,楚永文升遷的事竟這樣被耽擱了下來,枉她這些時日還在各大世家夫人麵前有意炫耀,以尚書夫人的位置自居呢。
三爺,怎會這樣?元氏見楚永文氣的不清,柔聲安慰之後,眉頭緊鎖,道:莫不是大司徒在其中作梗,故意斷了您的升遷之路?
如今天子年少,幫助天子處理折子的輔政大臣也就那麼幾位。
但右相如今年邁,被端木炎氣的在家中休養呢;至於那位先帝在位時封的左相,早就雲遊四方去了,少帝登基這麼些年都沒見他露過麵。
朝中真正有決定說話權利的,也就隻有大司徒。
但......
上次我已將《洛神圖》獻給了大司徒,縱使大司徒再霸道,咱們楚家又沒妨礙著他的利益,應當不至於如此。楚永文皺著眉道。
若不是大司徒做的,那又是何人故意為難咱們楚家?元氏眉頭緊鎖。
楚永文也是一臉不解,霍然,他似是想到什麼一般,問道:上次讓你給錦離送的琴送了沒?
元氏眼神閃了閃,道:三爺的吩咐妾身怎能不放在心上,琴是鳳兒挑選的,次日便就送到了臨淵閣。
說著,元氏似是想到什麼一般,詫異道:三爺您該不會懷疑是臨風苑那位......
罷了,許是我多想了。楚永文眸色沉沉道,像是對元氏說的,又像是對自己說的。
就算他有些來曆,但也不過一介布衣,又怎能有這樣的能力左右朝局大事呢!
此時的錦離尚且不知楚永文前程已斷,正氣急敗壞的在朝中抓毀他前程之人。
她心無旁騖的每天早出晚歸,披星戴月。
數月的時間,在帝師大人的親自指導之下,完成了一場魔鬼式訓練學習。
簪花大會前夕,縱使每日櫻桃肉和水晶肘子喂養下,依舊瘦了一圈的錦離總算看到了光明的前程,幾欲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