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逍遙台上的辯論如火如荼的緊張進行著,而錦離和楚鳳瑤這邊的動靜不小,引來了不少女眷們的注意。
錦離無辜的看著楚鳳瑤,道:姐姐,將茶水灑在你身上的是蘇家侍女,你為何要冤枉妹妹啊。
你!楚鳳瑤看著錦離的目光又恨又氣,但見這麼多人都看了過來,自覺丟人,甩了甩帕子,不甘心的和湘月回馬車上換衣服去。
看著楚鳳瑤落荒而逃的,錦離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悠悠的喝了口茶。
這等卑劣的把戲當年她在宮中見那些太妃太嬪們都是玩剩的,閨閣伎倆,不足畏懼!
君沉煙偷偷對錦離豎了大拇指,以示欽佩。
方才她可是看到錦離偷偷絆了那侍女一下呢,本以為是個老實容易被欺負的小姑娘,沒想到竟是隻腹黑的。
這個小插曲後,此時逍遙台上公儀諶已經和南與風的辯論到了最為激烈的時候!
錦離注意到,南與風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顯然已經招架不住了。
此番儒生們辯的主題是春花。
公儀諶持春花非花的觀點,讓原本正滔滔不絕的南與風臉色鐵青。
這位名聲赫赫的公儀公子,看起來霽月清風,但所說之言卻是鋒利如劍,讓南與風招架不住。
簡直是胡攪蠻纏!方才逼得元景容節節敗退的南與風,此時鐵青著臉色,氣急敗壞的說道:春花非花?
南與風冷笑道:嗬,那這紫陽花開在暮春時節,怎不算春花?
暮春之花,花團錦簇,眾人所見,公儀公子又怎能說是春花非花!
眼前花團錦簇又終歸落入成泥,消散成煙,便成春泥,還能算是春花?
這一問,讓南與風徹底語咽。
他們接受的是正統的儒家學術,何曾遇到過這樣善於詭辯之術,縱使他自負學富五車,引經據典,可......可公儀諶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
此時錦離看著南與風一臉鐵青的神色,想必是這位自負才華橫溢的大才子,何曾遇到這樣強的敵手。
春花非花之辯,源自於昔年春秋之時赫赫有名的詭辯家公孫龍白馬非馬之說。
以儒家正統學說,對上詭辯之論,南與風自然必輸無疑。
春花不是花,白馬不是馬,是被用在等於的關係,偷梁換柱的辯論,說的卻不是一件事。
但此時南與風已經被繞暈了,而底下的那些儒生們,則是因昔年的公儀諶白衣卿相之名,誰也不敢提出異議,皆是一一種敬畏如神明的目光看著他。
此時逍遙台上,錦離便見坐在高台中間的人,白衣勝雪,姿態清絕。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宛若天神。
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萬物不必拘泥於所見形態,春花非花,白馬非馬,皆是此理。
所見一切都黯然失色,唯有那萬眾矚目的白衣男子,以及清冽的聲音......
錦離知道,經此逍遙台一戰後,天下聞名。
京都之中所記得的不再是楚家四爺,而是公儀公子;世人所指不再是楚家那個廢物養子,而是先帝親封的白衣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