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沉穩如錦離,看著那取人無數性命的劍,也不由心生寒意。
她知道,她的生死,隻在端木炎的一念之間。可若是今日不爭取,真的被押入天牢,隻能是生不如死!
端木炎看著跪在地上分明恐懼,卻故作淡然的少女,輕蔑一笑道:你覺得本官是三歲稚子不成,容許一個刺客去給聖上治病?若你乘機對聖上不利,誰能擔的起這個責任!
我來擔。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
吱呀一聲,緊閉的殿門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從天而降的出現在大殿門口的白衣人的身上!
森嚴肅穆的禁軍鐵騎將他團團包圍,而他不過一人而已。
一襲白衣,身困輪椅,分明是孱弱之軀,但眉宇之間鋒芒暗藏,卻有一種睥睨所有的凜冽氣勢!
不過是一雙如雪寒眸,淩厲的目光竟逼退了攔住了他的侍衛。
他劃著輪椅進了內殿,無人能攔,也......竟無人敢攔!
縱使很多年後,錦離依舊記得那天。
他披著月華,從天而降,內殿中烏沉沉的黑,因他而點亮......
公儀諶的出現,瞬間讓內殿中眾人神情各異,就連方才還氣質囂張的端木炎,這一刻臉色竟出現一種慘淡的白色。
搖曳的燭火下,仿佛回到了多少年前,那人站在樓闕之上,睥睨眾人,亦是這樣一副表情。
昔年之景如如今重疊,他竟從這個昔年名不見經傳的男子身上,重新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公儀諶,絕對不能活!
端木炎的念頭一起,此時便聽端木長信陰鷙著聲音道:此時未央殿宮門已落鎖,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陰冷的聲音劃破了內殿短暫的寂靜,錦離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擅闖宮門,可是死罪!
端木炎眼底閃爍了一絲殺意,一個手勢,司徒府麾下訓練有素的禁軍齊刷刷的抽出了佩刀,直指公儀諶!
麵對刀劍相加,公儀諶巍然不動,儼然是沒有出手的打算。
畢竟少帝和太後都在內殿,若公儀諶真的與禁軍動手,謀逆之罪是逃脫不過的。
錦離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樣地步,進退兩難之間,帝師大人該如何解決?
自是奉詔而入。
公儀諶淡淡六個字,讓端木炎狂笑不已。
公儀諶,你不過區區一個豫王府門客而已,竟還敢如此口出狂言。夜半入封鎖的宮門,你奉的是誰的詔?端木炎冷笑連連,諷刺的目光落在了公儀諶所坐的輪椅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公儀諶沒說話,恰在此時,門外有人朗聲道:自是奉天子之詔!
話音落下,卻見一列數十位青衣人穿過黑甲禁軍,若那青雲出軸,竟是腳不沾泥。
直至未央殿外,齊刷刷的向那內殿中的男子叩拜。
屬下見過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