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離看著公儀諶陡然沉下來的神情不明所以,小心問道:“四叔叔,您可是猜到那個人的身份了?”
除了對於當年受傷之事介懷之外,錦離想不出帝師大人為何突然變臉了。
君沉嵐看著眼前彆扭的二人,啃著肘子看好戲,但沒想到公儀諶當真順著錦離的話微微頷首,風輕雲淡的語氣道:“那人便是從天牢中逃出的夜伽羅,倒沒想到竟是被南與風藏了起來!”
如此看來那南與風不僅秉性不佳,也並非善類。
錦離聞言,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方才反應過來。
她就知道,南與風不是什麼好人!
公儀諶看著錦離微變的神情,原本是想借機勸她離南與風遠一些。但一向畢竟如今她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定然是聽不得旁人的勸,若他勸了,倒顯得他居心叵測,便將話鋒一轉,道:“南家最近不會很太平,你進出南家給南老太君解毒,要小心些。”
尤其是小心南與風!
錦離沒聽出公儀諶的弦外之音,隻當他是關心自己,心下一暖,用力的點了點頭。
但公儀諶瞧著她懵懂無知的樣子,還是有些不放心,道:“這幾日讓枕流跟著你吧。”
以前遇到危險的話公儀諶都是讓漱石保護她的,但比起冰冷的漱石,錦離更喜歡體貼又溫和的枕流,心中一喜,但又有些遲疑道:“會不會太麻煩枕流啊。”
畢竟如今枕流擔任著半個帝師府的管家,應人待物都要他出麵的。
“不麻煩不麻煩,這些時日我正好也無事,隻要五小姐不嫌我礙事,我願供五小姐驅遣。”
這個時候枕流體現出了他那七竅玲瓏心思,含笑的對錦離道。
有他在,就算是在南家那南與風也休想碰五小姐分毫!至於漱石那塊石頭,除了比他能打一點沒有絲毫的用處。
比起府中雜事,當然是五小姐重要了!
而君沉嵐,也看著看似一派風輕雲淡的公儀諶笑得意味深長,唯有錦離不明所以。
用過了午膳,君沉嵐還有事和公儀諶商議,錦離吃飽了之後便在書房的外間逗著一隻不知從哪裡跑來的小狸花貓玩。那貓兒應該是廚娘養的,圓滾滾的十分可愛。
錦離喂了幾隻小魚乾給它之後便見寧迦南帶著夷襄過來了。
夷襄原本一直臭著一張臉,看見錦離的時候方才帶了幾分笑意,道:“小錦離可想死我了,這幾日怎麼都沒見你來找我玩。”
錦離被君沉煙還有上官易調戲習慣了,對夷襄輕浮的語調已經免疫,隻是十分嫌棄的拍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你之前在天牢中關著呢,我沒事去天牢做什麼。”
“那現在我出來了,正好沒事你陪我一起在這京都玩一玩。”夷襄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道:“聽說後天是你們京都半年一次的花燈大會,你陪我一起玩怎麼樣?”
雖然夷襄身為月宮少宮主,但也不過是不到二十來歲的少年,喜好熱鬨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