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軍令下達,熱火朝天的伐木和造屋運動開始展開了,整個唐城和附近森林,變成了熱火朝天的大工地。
範寧卻帶著徐慶上了船,乘坐大船心事重重向北方牧場去了,如果中原的馬匹始終無法適應鯤州的水土和氣候,那占領鯤州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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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寧乘坐的大船隻用了三天時間便抵達了馬場,相比第一次足足用了五天時間,這次北行大大縮減了時間,而且還是逆風的情況下,這得益於船員對附近海況越來越熟悉。
雖然海路十分便利,但修建一條南北直通大道的計劃還是被範寧列為乙類方案,也就是明年要開始實施的項目,畢竟陸地代表居住,一旦修通了道路,大量漢人北遷鯤州後,道路兩側就會逐漸出現村莊。
另一方麵,海路也比較危險,兩個月前,一艘運輸糧食的貨船就在海岸附近觸礁沉沒,損失了一萬多石糧食和十幾名船員,當然,海運的便利性是陸運無法相比,就算修通了道路,陸運也不可能取代海運,隻是遇到惡劣海況時,多一個選擇的餘地。
大船上,範寧站在船舷邊注視著遠方的陸地,這時,徐慶笑問道:“小官人,我們打算招募多少日本勞工來這裡乾活?”
範寧看了他一眼,奇怪地問道:“你怎麼想到問這個問題?”
“我昨天和士兵們聊天,大家談到了這件事,有好幾個士兵還想留在鯤州安家,再娶一個年輕美貌的日本娘子。”
說完,徐慶又自嘲地笑著補充道:“我估計這些士兵是被酒樓裡的日本小娘子勾引住了。”
範寧笑了笑道:“初步計劃招募一萬勞工,修城、築路、開礦、發木、修建碼頭,另外再招募一千名年輕小娘子,主要從事種菜、織布、擠奶之類的事情,不過我擔心不一定招得到。”
“一定能招到!”
徐慶笑道:“我聽餘孝年說,日本國內連連戰亂不斷,各種稅賦多如牛毛,普通百姓被逼得沒有了活路,莫說工錢,能吃飽飯就要磕頭感謝上天了。”
範寧點點頭,其實他也是這樣認為的,等明年開春後再招募勞工。
船隻緩緩靠岸,範寧下了船,馬場都監楊雲早看見大船,立刻趕來碼頭上迎接。
這次群牧司一共派了十八名官員和七名獸醫前來鯤州建立牧場,其中三名官員留在耽羅島,其餘十五名官員和七名獸醫來到鯤州,最高官員是一名副都監,從七品官員,除了十五名官員外,還有百名牧子,當然和五千匹馬相比,人數確實不夠,朝廷的養馬規定是每五匹配一名牧子和一名士兵,五十匹馬配一名牧頭。
不過朝廷是圈養,而這裡是散養,又不太一樣,所以又招募了百名鯤族人幫忙養馬,這才勉強照顧過來。
馬場官衙和馬廄距離海邊不遠,在一座山坡上,楊雲騎馬飛奔而來,他翻身下馬行禮,“參見範禦史!”
“怎麼樣?”
範寧急問道:“馬匹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惡化?”
“沒有惡化,好轉了!”
楊雲麵露喜色,微微歎口道:“終於找到原因了!”
範寧頓時大喜,連忙問道:“是什麼原因?”
楊雲一擺手,“去署衙吧!我們邊走邊說。”
兩人一起向數裡外的署衙走去。
“馬匹出事是因為中毒,這裡有一種草,我們沒見過,大宋應該沒有,這種草本身鮮嫩多汁,馬很喜歡吃,但冬天它會結一種白色的小果子,這種小果子有毒,少吃一點沒有問題,可是吃多以後,毒素積累到極限,馬匹就會死亡,我們將馬匹圈養後,便再也沒有出現死亡的情況,而且生病的馬也慢慢康複,說明不是水土問題,而是牧草問題。”
範寧頓時長長鬆了口氣,隻要找到原因,就會有應對之策。
他又問道:“那怎麼辦?組織人手將這種草鏟掉嗎?”
“需要雙管齊下,我們一方麵組織人手大量采摘這種果子,使它數量逐年減少,其次喂馬匹時也要適當添一點這種白果子,讓馬匹自身能抵抗這種果子的毒素,以後就不怕了,實際上各處草原都有毒草,關鍵要馬匹自身適應,宋朝的馬匹大部分都是圈養,沒有野外生存的體質,所以隻能慢慢培養,我相信五年後,我們的馬匹完全就能適應野外生存,成為真正的戰馬。”
範寧心中暗暗歎息,要五年時間才能適應啊!
其實範寧也知道,五年時間適應已經很短了,一般都要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培養出好的戰馬,至於要形成一種戰馬種類,那就要上百年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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