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0.蕪湖九連洞中險(1 / 2)

江夭夭走了一會,越走洞越打,也距離那四人越來越近,突然一陣風襲來她閃身一躲,驟然灼華出鞘,抵住那人脖子壓低聲音道:“你們四人是誰。”

那人身體一愣,暗自感歎著她怎麼知道是四個人,這時江夭夭察覺另外一人也過來向她發起了攻擊,還未等她還手就聽見一個有些虛弱的道:“住手……咳。”

“藍曦臣!”

江夭夭匆匆忙把劍收回,既然是藍曦臣那這兩名便必然是藍氏弟子。那三名藍氏弟子聽藍曦臣這麼收便鬆了口氣,從乾坤袖裡取了張引火符點了隻蠟燭,微弱的燭光也使得他們認出了這人。

“原來是江二小姐,在下失禮。”

“無事無事,戰亂之中哪有這麼多講究。”江夭夭走向藍曦臣的身邊,見他隻穿了件內衫,臉色蒼白,她問道:“你怎麼了?受傷了麼?傷在哪裡?”

“我咳、咳咳。”

藍曦臣剛想開口就咳了好幾聲,江夭夭著急便直接動了手,摸了個上下,他剛想出言製止,就又咳得更猛烈起來。

“你咳咳、咳咳咳。”

江夭夭的手被藍曦臣抓住,她摸到他左肩上和腹部上有厚厚的繃帶,她沒有掙紮怕扯到他的傷口。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我這是為了搞清楚你傷在哪裡了,既然我來了那就要好好治。”藍曦臣還在咳,江夭夭拍了拍他的後背,見他傷口處的衣服泛著紅,繼續道:“彆咳了,傷口都出血了,你們有沒有給他好好上藥?”

在一旁藍氏弟子紅著臉道:“呃……我們不太會包紮,而且把都用完了,澤蕪君昨夜裡發了燒,這才有些咳的。”

藍曦臣道:“我無礙的……”

“你那裡像無礙的樣子,你快躺好,藥我有。”江夭夭套出了一堆堆的藥,然後把藍曦臣按在地上,微微拉開他的內衫,看見了裡麵鬆散著的滲血繃帶道:“這傷口我幫你重新包紮。”

“不妥……”

“有何不妥?”

藍氏弟子道:“……要不來我幫忙?”

他被江夭夭狠狠瞪了一眼:“你們一邊呆著去,我說我來,我就要來!”

她向來一不二的,毫不避諱更毫不在意的把藍曦臣的內衫扯開,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膚,藍曦臣沒有什麼力氣反抗,光是咳嗽就已經很費力了,他閉上眼睛,把江夭夭當做那年自己救的小男孩。

果然這世道,風水輪流轉。

江夭夭看著那染血的繃帶微微皺眉,三下兩下把繃帶拆了,傷口有些發炎,她平日裡也會幫阿澄阿羨包紮,自然是如魚得水的找好草藥,隨後用乾淨的繃帶仔細纏好。

藍曦臣見她綁好匆匆的把內衫穿好,忽的又咳了好幾下,江夭夭掏出一顆話梅塞進了藍曦臣嘴裡道:“你含著,我咳嗽的時候含這個就咳,很管用的。”

有些酸卻還帶著甜的味道在藍曦臣的嘴裡散開來,他道:“……謝謝。”

江夭夭笑著道:“謝什麼,不應該是我謝你嘛,上次彩衣鎮謝謝你救了我,這次你要是過意不去的話……就當我們一次換一次這樣想會不會好些?”

藍曦臣像是被她的笑感染了,蒼白的臉上也浮出了笑意,道:“彩衣鎮不必謝……自是應該的。”

“那我便也是應該的吧。”

藍曦臣撐著坐了起來,發覺自己是不怎麼咳了,於是看著麵前正在收拾藥物的少女,她這身男裝扮相給他種久違的熟悉感,他問道:“說來,你怎麼會來蕪湖?”

“我為何不能來?我來幫你呀。”

“這裡很危險。”

“是很危險,但我就是來了,還遇見這樣一個你。”江夭夭指了指他的傷口,她之前所認為的藍曦臣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沒想到澤蕪君,連皮膚都那麼好。”

……但我就是來了,還遇見這樣一個你。

藍曦臣愣了神,江夭夭在他麵前晃了晃手,他沒聽到她後麵半句說了什麼,尷尬的岔開話題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這裡有四個人的?”

“這很簡單啊,沒聽沒過舟山烏氏,我母親的宗族,所以我會他們的秘技,識魂術。”

“……有所耳聞。”

“藍曦臣,我從未見過向你這般皎如明月般的魂魄,不對,比明月更好看。阿羨是純粹的暗紅色卻不失熱烈,阿澄是濃烈厚重的紫色,阿姐是淡如水般的淡紫色。”江夭夭道著,突然傷感道:“……我不知道我的魂魄是什麼顏色的。”

這世上除了她會識魂術之外,無人再會。

半晌藍曦臣道:“你把我教會,我幫你看。”

她道:“教你是可以,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看出魂魄顏色的,先修煉個四五年吧!”

藍曦臣頷首道:“不久。”

“來,給你換一顆。”江夭夭又掏出一顆話梅,突然想起什麼問:“不對啊,你要是一直咳嗽個不聽的話,我剛剛進洞的時候並沒有聽到任何什麼聲音呀。”

藍曦臣閉口不應。

“你怎麼做到的?”

江夭夭還沒有問到結果,就聽洞口一陣陣腳步聲,閔南休衝了進來道:“二小姐!二小姐!你沒事吧。”

待閔南休葬好屍體就趕了過來,聽外麵的弟子說江夭夭進了著山洞許久了,他急忙的帶人衝了進去,隻見身穿薄薄內衫的藍曦臣和江夭夭並肩坐著,旁邊還有三位藍家弟子正在麵壁。

他心想:這是個什麼情況……我是不是應該出去。

“呦,南休回來了,挺快啊。”江夭夭這麼說著,她是真的好奇藍曦臣為什麼不告訴她,可偏偏閔南休這時闖了進來,現在藍曦臣估計說什麼都不會告訴他了。

閔南休笑了幾聲,假裝沒聽出江夭夭語氣裡的不滿,他現在隻希望自己死在洞口,正經的道:“澤蕪君,二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江夭夭衝藍曦臣道:“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你們怎麼這般的?”

藍曦臣咳了下,一名藍家弟子道:“我來說吧,我們昨天上山後沒走多遠就碰上了溫家人,看樣子是巡邏的門生,我們交麵後就開戰了,結果沒注意被他們放出了信號彈,引來了周圍人包圍過來,澤蕪君為了保護我們還受了傷,我們最後從一麵突圍出來,真巧碰上了這山洞。”

“我們確實看到了死的藍家人。”江南休道,看他們皆神色落寞,“都已在山上安葬好了。”

江夭夭問:“既然你們四個人逃了出來,為何這一路上我們沒有碰到任何溫家人?”

藍曦臣道:“昨日一夜,今日一天都未有人來過,除了你們。”

聽他這麼說,眾人認為就是溫家人他們故意放鬆警惕,想讓受傷的藍曦臣自己出來。

一名江家弟子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藍曦臣道:“靜觀其變。”

確實現在隻能靜觀其變,敵既然不動他們為什麼要先動。

“若是外麵有些聲音都能被石壁洞窟放大,是個不錯的防禦地方。”江夭夭對江家弟子道:“你們都歇著吧,把帶的吃食都拿出來分一分,還有蠟燭什麼的能照點亮的都拿出來。”

藍曦臣接過江夭夭遞來的水,聽她又道:“倘若敵人知道我們在這裡,防火燒過來怎麼辦?”

他道:“無事,那邊有一池水譚。”

江夭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確確實實一大片水潭,還很清澈,足夠人喝或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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