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玉灩說的是真的,那沈家毫無疑問是虎狼窩,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女兒帶走,可根據玉灩的話語,沈家手裡顯然握著自家什麼把柄。同時,他還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裡是雲州,若是跟沈家鬨掰,他們回家的路,怕是不太平。
妻女在側,他冒不起這個險。
“不行!”池母立即反駁,道,“我們得帶玉灩走。”
她一絲一毫都不想讓玉灩繼續呆在沈家了。
“娘。”玉灩握住自家娘親的手,對她微微笑著,“先聽爹說。”
見著女兒這麼一笑,池母心都要化了。
她的清清從小就乖巧懂事,聽話又體貼,可人的讓人疼到心坎裡去。可她的命,怎麼就怎麼苦呢。
池彥文也不隱瞞,將顧慮全都說了。
“我不怕!”池母堅定的回複。
“我怕。”玉灩緊跟著一句。
“清清!”池母急切開口。
“娘!”玉灩的聲音無比堅定,“這個險我們沒必要冒,不就是在沈家呆著嘛,我都呆了這麼多年了,我不怕。”
“不行!”池母還想再說,就見玉灩含笑搖了搖頭。自家的女兒她心裡清楚,清清這個樣子分明是下定決心了,她聽話,可擰起來也是真擰,格外執拗。
“清清!”她還想再勸。
玉灩隻是笑,轉而看向自家爹爹,說,“爹,我聽你的,怎麼做,你說吧。”
池彥文歉意的看向池母,池母垂眼,隻當看不見,顯然是惱了。
“不過,也不用呆在沈家。”他說。
母女倆神情一動。
池彥文斟酌著說了自己的想法,他會主動提起要玉灩為沈蘊和守寡,借口一對小兒女感情深厚,觸景生情,然後提出讓她住去彆院。
“我記得當初給你置辦了好幾處宅子,城外也有彆院。”他說。
玉灩眼眼睛微微亮起,若是能不住在沈家,不與沈家人相處,那自然很好,可……
“若說守寡,去彆院沈家可能會多想。”她想著,心中又浮現了之前那個念頭,轉而對池彥文說,“爹,我想出家,入道。”
“出雲觀就在雲州外,若是出家,也算個說法。”
玉灩是認真想過的,本朝崇尚道教,皇室就有不少人出家為道,上行下效,民間也多以入道為榮。
池母神情微動,思索起來。
她周圍的親朋家也有入道修行的,拋卻煩惱身,求得清淨自在。而且,道教寬和,可入道,也可隨時還俗。
相比起呆在沈家,這倒是個好去處。
“好。”池彥文略微思索了一下,一口應下。
父女幾人說完,馬車晃晃悠悠的,沒一會兒,就到了池家置辦的院子。
玉灩將父母兄長送到,她帶著孝,不便進去,轉而就坐上沈家的馬車,回去了,走出好一會兒,她往回看,自己的家人還在家門口看著她,然後慢慢轉身,進去了。
池家,池母走出幾步,忽然想起一件事,看向池彥文說,“我們得先找到他。”
“我知道。”知道妻子的意思,池彥文點頭。
若他家清清的夢是真的,沈蘊和很可能沒死,而是被那位縣主給救了。
那麼,他們可以先找到他。
但這件事裡,最大的問題不是沈蘊和,而是沈道成,是他背後的人。
沈家到底拿住了自家什麼把柄?能讓他放棄接玉灩回家?
在這件事裡,沈蘊和其實是最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