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玉灩的心裡更添了幾分煩躁,她不喜歡外人夾雜著驚歎和覬覦的目光,讓人厭惡。
遺世獨立的女道,如同行走在地上的神人。
不知引來了多少側目。
隻是一會兒的時間,不少人上來想要攀談一二,都被幾個丫鬟攔下。
好在,沈家人終於到了。
玉灩忙迎了上去,遠遠瞧著這一幕的人,總算大致知道了她的身份。
“玉明見過諸位善信。”
玉灩到底不想再如從前那般稱呼她們,她叫不出口,便垂首作揖,行了道家之禮。
“玉明——”這是玉灩離開沈家後,周氏第一次見她,驟然瞧見玉灩一身灰白衣裙,素淡不加裝飾的模樣,竟不由的怔了一下,連口中的話都頓住。
“道長不必多禮。”默了默,周氏說,神情柔和下來。
玉灩是真的在為他的兒子守著,這是一件隻要想起,就讓她倍感欣慰的事情。
還有人記得她的蘊和。
為著這個原因,周氏對玉灩的臉色都好了不少,甚至可以算得上溫和。抬手招呼了她過去,挽住她的手,很是關切的幾句。
玉灩垂眸,遮去眼中思緒,一如既往的溫順乖巧。
一旁,被孫女攙著的沈家老太太隻是睨了眼玉灩,並沒有過多在意。
隻要不少了她的孝敬,她壓根懶得理會玉灩,這會兒大孫子沒了,她得在孫子裡多看看多挑挑,看看誰能把她照顧的更好才行。
玉灩陪同幾人入了道觀,往客院去了。
原地留下一片喟歎,關於玉灩的種種,再次被人們提及。
喪夫,守寡,入道。
可惜,可歎。
眼下方才巳時,時辰尚早,而法會等到下午才會開始,所以沈家一行人先去了休憩的小院,今日的午膳就在這裡用了。
玉灩跟著周氏,在老太太身邊安靜陪坐。
沈家有五個庶出的女兒,分彆出自四位姨娘膝下,今日也全都來了。
陪在老太太身邊的是老大和老三,玉灩隻是掃了一眼,便垂下了眼,若有所思。
相比之前在周氏麵前的戰戰兢兢,這些庶出子女們,眼瞧著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也是,獨子去世,周氏和沈蘊和的感情又隻是尋常,下麵的人又怎會再畏懼她。周氏雖然表情冷淡,但玉灩能看出她壓抑的惱怒。
那邊幾個姑娘們逗著老太太開心,不時帶上玉灩一句,不讓她孤單。相比嫡母,她們似乎對玉灩這位曾經的嫂子更有好感。
玉灩略有些驚訝,卻也隻是如此,她一如從前般安靜陪坐在一旁,覺得有些煩悶。
與其在這兒坐著,她寧願回去誦經。
再次在心中告訴自己忍耐,等到用完午膳,玉灩算是鬆了口氣。
按捺住急切,她起身告辭。
下午的法會,作為清虛的弟子她必須到場,在此之前,她要去和師兄姐們彙合,做些準備。
聽她說完緣由,周氏皺起的眉才鬆開,那邊老太太已經痛快允了。
玉灩俯首作揖,告辭離去。
緩步出了客院的門,不需要再應付沈家人,玉灩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會兒觀裡越發熱鬨了,她專門挑了偏僻的小徑,一路去了清虛的院落,等進去時才發現,泊淵也在。除卻大師兄玉行外,清虛和其他幾位師兄姐都在這裡,玉灩一一見禮,而後又對他打了個招呼。
“泊淵道友。”
“玉明道友。”
今日道場法會,既然褚琛在此,那清虛自然要問一問他是否願意以賓客的身份一同祭祀上天,所以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