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這個人回來了，她就很開心。
真好。
她又重新擁有了她。
直到很多年以後，沈青薇才知道，趙星月當年在見她之前，處理的事情是什麼。
“……神、仙、人三界注定分離，王母想殺我，不過是因為受了天道指引，以為殺了我就能打破大劫，卻不知她正是中了天道的圈套，一個勁兒的往裡麵鑽還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人，忍辱負重。”
“……神界不受天道管轄，歸屬大道，天道不過是大道三千之一而已。”
“……天庭的規矩，實在是固化了，這麼多年裡，害了這麼多人，卻不知道悔改，我隻是在大道那裡稍作請示，就得到了過來的許可。放心，你夫人現在厲害著呢，天上地下第一厲害。”
聽了一耳朵上層秘聞的沈青薇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成了審判者，遊離於六道之外，不受天規管束，若有對天規的處理方式不滿的人仙，皆可交由你做二次審判？”
“是的。”
“……”沈青薇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猛地抱住她狠狠地親了一口，“太厲害了。”
趙星月抱著懷裡的人，露出寵溺的笑容。
沈青薇在現世等了她數年，在神界的她，日子又何嘗好過到哪裡去。
她沒有說在沈青薇突然消失後，她在神殿中枯坐的千年，也沒有說她試圖打破空間壁壘，穿越混沌前往這個世界時所遭遇的危機，更是對自己在接受大道考驗時所遭受的困難一個字不提。
往返兩個世界哪有那麼簡單，當初沈青薇借助傳送陣，也不過是勉強傳送了一縷神魂過去，而且還有時間限製。
混沌中的世界那麼多，她找到幾乎絕望，才從逐月劍與月中鏡隱約的聯係中，找到這個世界來。
她什麼都沒有說，但她相信，沈青薇一定懂。
她們彼此珍惜，許多話不必說，已經在默契裡麵言明。
沒有什麼比分離之後的纏綿，更加貼近人心。
體溫貼近，每一根神經末梢都被喚醒，煙花在腦海中炸開，最終化作一片空白。
不顧後腰傳來的酸痛，沈青薇坐起身，摟著趙星月的脖子，兩人麵麵相對，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額頭相貼，一邊笑著一邊流淚，眼睛卻怎麼也不願意從她臉上移開。
好像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像夢裡出現的幻影一樣，消失不見。
“阿月。”
“嗯？”
“趙星月。”
“嗯。”
“不要再不要我了，不要再扔下我了，好不好……”沈青薇的聲音哽咽，“求你。”
在趙星月麵前，她一向卑微，即使登上神位，她也仍舊是那個在星月神殿中化形的薇草，仰望著她的神祇。
趙星月給她的回應是一場深吻。
不會不要你。
不會扔下你。
我一路披荊斬棘，隻為回到你的身邊，如何舍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