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野馬汽車報廢後,葉冬青沒了代步工具,陪勞拉小姐買完可能派上用場的衣服,他們打車返回公寓。
老山姆先生在今天過完這不算精彩的一生,以後不可能再次出現,門口換成一位年輕人看守,低頭玩起遊戲機,很可能是老山姆親戚家的孩子之類。
一百多戶租客,每個人交租的時間不同,以入住合同上為準,管理方麵缺不了人。葉冬青本打算先幫老頭洗乾淨錢,然後談談代理轉讓不動產的事情,現在估計是不可能了,意味著又要重新想個辦法積累第一桶金。
人已經去世,委托還沒處理完,上樓進入小房間,勞拉也跟著走進去。
她打量完這個亂糟糟的破舊公寓,沒有嫌棄或是鄙視的意思,好奇問道:“你平時住在這裡?”
在勞拉看來,葉冬青肯定比自己賺錢多,不應該如此委屈自己才對,從先前買衣服、吃飯時候大手大腳花錢,她覺得麵前這家夥,多半是個會享受生活的人。
“嗯,快搬走了……今晚我就搬走,先找個酒店湊合幾晚,等最近忙完再考慮重新租房子。
門口那老頭去世,唯一讓我留下的理由消失了,把錢打包好,然後幫忙收拾,我會把之前使用的電話卡扔掉,你也去重新買一張。”
好吧,這才是勞拉印象當中的葉冬青。
明明沒多少錢,花起錢來卻像是紙一樣,點點頭沒說話,答應下來。
重生後,他已經在這個小房間裡住十多天,不到兩個星期,很難對眼前破舊公寓產生感情,早在得到一筆錢那會兒,就想直接搬走了,是賺錢機會讓他選擇留下。
多住幾天,賺到差不多十萬美元,蠻劃算的生意,接下來不用繼續住下去了。
還剩最後的事沒忙完,找來兩個牛皮紙袋,分彆裝了四萬美元現金進去,塞得鼓鼓囊囊,單從外表看不出什麼。
從包裡拿出現金後,勞拉小姐站在床邊看著。
心裡覺得有些可惜,有個聲音告訴她完全可以吞掉這筆錢,畢竟那老頭已經去世,沒人會在意自己和葉冬青,是不是把錢還回去。
哪怕再拿兩萬美元,也意味著明天她可以順利進入一所頂級大學,這筆錢對於勞拉的誘惑,可比葉冬青大多了,以至於呼吸變得急促,打亂原本的節奏。
幸好還不是壞到無可救藥的那種姑娘,勞拉小姐隻是想想而已,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麵對巨大誘惑,常人難免產生邪念,這是複雜人性所帶來的本能,最後還是要看能不能克製住欲望,那才是區彆好壞的標準。
如果她生在富人家庭,如果她不用為生活而感到煩惱,自然不會產生貪心的想法,畢竟完全沒必要。
葉冬青則是無所謂,他以前飛機、遊艇的開銷費用,一個月都不止八萬美元,沒必要為這點錢喪失自己的人格。
前世,因為弱小,所以他才選擇變得強大,等到強大起來之後,卻慢慢變成了年輕時候自己討厭的那種人。
社會物質長流中,欲望會使人吞噬自身,當他生命走到儘頭那刻又產生明悟——縱使權利滔天、金錢無數,都比不過生活中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