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都才五十多歲,可攤上這麼個小祖宗,長期糟心下來,看著跟六十多的人沒區彆,就連昔日身心都健壯的老梁,也早就愁白了碩果僅存的幾根頭發,兩口子每每想起,全都是悔不當初。
“這小兔崽子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打電腦就算了,還要往裡砸錢,還不是一星半點,幾百幾千的往裡砸,不給就發脾氣,我是受夠了,必須得想想辦法治治他了,不然要再讓他這麼砸下去,我半輩子才攢下的那點家底,恐怕輪不著我死就得被他給謔謔光了。”
老梁神色鬱鬱,說完看向他:“上午聽啟銘說俊安的網癮都被你給治好了,現在都知道學習了,你用的什麼招,跟我傳授傳授,我也想在我家那兔崽子身上試試。”
林啟風同樣看他一眼:“我說句不中聽的,你彆介意。”
老梁擺擺手:“說的什麼話,咱倆還有什麼中聽不中聽的,有什麼話你隨便說。”
林啟風點點頭:“你家鴻業的事我也聽說了,說實話,單靠幫他戒除網癮,對他幫助可能不會太大,離了電腦,他還可以去吃喝嫖賭抽,到時候更讓你頭疼,所以相對而言,你還不如接著讓他去打電腦算了。”
老梁微微苦澀:“難道就真沒辦法能治的了這小子了?”
“有自然是有,就看你能不能狠下心了。”
老梁一陣失神,他想說什麼他當然清楚,但是要能行的通,他還用等到現在嗎?
彆人的家事林啟風是懶得去摻和的,但老梁跟他也算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看他整天坐困愁城,他終究還是沒能落忍,歎口氣勸了句:“知道你疼兒子,但是疼不等於縱容,就他現在乾的事,要任由他繼續發展下去,將來當個敗家子都算是輕的,為非作歹都不是沒有可能,你可就這一根獨苗,要是忍心看他將來犯大錯,那你就當我沒說。”
老梁痛苦的閉上了眼:“你說的我都明白,以前也不是沒狠過心,可每次隻要剛一動手,他媽、他奶、他姥就全開始護犢子,幾次下來不但沒起到效果,反倒讓這兔崽子更有恃無恐、變本加厲了,弄到最後我也就熄了這心思。”
“嬸子跟李奶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幾次三番攔你,估計一半是真心疼兒子跟孫子,另一半也是怕你動起手來沒輕沒重,再把孩子給打壞了,就這一根獨苗,她們可寶貝的緊呢,我建議你這次先跟她們商量一下,想怎麼做都事先跟她們交代清楚,我相信她們最終是能分的清利弊,理解並支持你的。”
老梁猛然睜開眼,似乎下了決定,表情很決然:“不管她們接不接受,這次都得狠下心來教訓他了,都十三歲了,再不教他做人,以後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最好還是溝通一下,一家人團結起來,效果才能事半功倍。”
“我知道。”老梁丟下句話,毅然決然的走了。
他們一家人是怎麼溝通的林啟風不太清楚,但是結果倒是跟他預想中如出一轍,一家人全都苦梁鴻業久矣,在教他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這件事上,一家人難得形成了統一,一致表決通過了。
臘月二十八,離過年隻有兩天了,村裡本就熱鬨,但梁家又給添了把火。
半上午,梁家門前停了一排車,伴著一陣鬼哭狼嚎,一家人齊上陣,七手八腳抬著梁鴻業上了車,都開出老遠了,似乎還能聽到他在咒罵。
周圍吸引了不少村裡人,全都在議論,林啟風和陳棟、濤子也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