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想的倒是挺多。”林啟風笑了。
一車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氣氛逐漸活躍。
“行吧,愛怎麼叫怎麼叫,都隨你。”林啟風隨意道:“坐穩了,準備開車了。”
耽誤了十多分鐘,細密的雪花變成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地麵上已經落了薄薄一層,車輪駛過,碾出兩條印記,緩緩開遠了。
“大哥,見了這麼多次,還不知道您貴姓呢?”林啟風邊開車邊閒聊起來。
“賣力氣吃飯的人,哪來的貴姓?”漢子搖搖頭道:“我姓薛,叫薛大剛,前麵那是我兒子,叫少康,大兄弟你呢?”
林啟風點點頭,道:“我叫林啟風,啟發的啟,風光的風。”
“我叫李剛,這是我姐李欣。”李剛插嘴道。
“小老頭姓鄭,名立安,香江人士,祖籍淮安,現在彙昌銀行任職。”鄭立安一本正經打著文腔介紹道。
“說人話。”林啟風無語道。
“額……我叫鄭立安,是個開車的,目前給林先生當司機。”鄭立安尷尬道。
“轟……”
幾人瞬間大笑起來,李剛擦擦眼,都笑出淚來了:“鄭叔,您可太逗了。”
林啟風笑著搖搖頭,老鄭還是個秒人,插科打諢拍馬屁,是把好手。
鄭立安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被他這一打岔,氣氛更加熱烈,幾人迅速熟絡起來。
“薛大哥,少康得的是什麼病?怎麼會成現在這樣呢?”閒聊幾句,李欣忍不住問道。
“說不清啊,剛開始醫生說的是風濕,治了幾年不僅沒治好,反而更嚴重了,走路都走不了,在床上躺了兩年,沒下過地,就成了現在這樣了。”薛大剛解釋道,表情苦悶。
“沒再換家醫院看看嗎?萬一誤診了呢?”林啟風奇怪道。
身體上的事,再小都是大事,更何況病成這樣呢?再蠢也不至於在一根繩上吊死吧?
“換過,換了好多家醫院,京城能跑的都跑過了,有的說是風濕,有的說是類風濕,還有的說是強直性脊柱炎,各說一詞,最終也沒個結論。”薛大剛鬱悶又失落道。
“看了這麼多醫生,沒給開點藥嗎?還是吃了都不管用?”李欣插嘴問道。
“具體什麼病都說不清,開的藥能管用才怪。”
“那一直沒治療嗎?”
“治了,怎麼能不治,醫院開的藥死貴死貴的,吃了還不見效,最後隻能回家吃中藥了。”
薛大剛痛苦道:“吃了三年中藥,倒是不疼了,可人成了這樣,穿不了衣,走不了路,坐都坐不下,隻能躺著,他還小,今年才十八歲,總不能後半輩子一直躺床上吧,前段時間又到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終於確診了,就是強直性脊柱炎。”
“那……醫生有說要怎麼治療嗎?”林啟風又問道。
“說是病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到後期了,隻能通過做手術來解決。”
“那就做手術啊。”李剛想當然道:“我前段時間也剛做過手術,效果很好的,這還不到兩個月,已經活蹦亂跳,滿地亂跑了。”
薛大剛沉默了,薛少康抿著嘴唇,眼裡逐漸濕潤。
除了李剛,其他人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