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要是真這麼走了,日後就不許再過來了!”
柳善善:“……”
她再次震驚。
回頭一看,披著白毛大氅的少女已經赤腳站在了高椅之上,此刻正睜著雙帶怒的美眸,含嗔帶怒地看著她。
而她的神情,就像是在說——你就這麼走了?不爭取一下?不大哭一場?不哀求一番?
嗬!還說什麼後悔,我看你的誠意也不過如此嘛!
柳善善:“……”
——於是。
峰回路轉,她還是成功地留了下來。
隻是,再一個眨眼的功夫,院子裡,走廊上的那些丫鬟仆從們,便大多都散去了。
她被帶去了房間裡。
沒看到小梅花妖的身影,身邊圍了一圈小丫鬟。
給她丟到了可大一個澡池子裡,扒了衣服,又是沐浴又是焚香,洗得渾身香噴噴,又給她一番淨發梳頭,最後給她換上了身柔軟的薄薄長裙,便將她推出了這個屋子,一路順著長廊往前走。
柳善善大概明白,自己這是要去“留宿”了。
被兩個小丫鬟領著往前走的時候,她大多數時間,視線都落在自己的兩腳上。
這會兒穿的是小丫鬟給的木屐,應當是嶄新的,至於她的腳丫子,剛才也被洗得很乾淨,還灑了花露,香香的。
——如此以來,若實在彆無他選的時候,使出最最下策,倒也不會有太大心理壓力。
雖然
很疑惑,為什麼小梅花妖最後選的“留宿”對象,會是她一個女生。
但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畢竟女孩子之間,又不能做什麼,頂多摟摟抱抱聊聊天嘛。
但是。
等到被帶入了小梅花妖的房間內,她才知道,她想錯了。
大錯特錯。
屏風布簾影影綽綽,燭光燈影幽幽浮動。
此時的柳善善已經被帶入房間,差不多有好幾柱香的時間了。
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進了房間後,她便一直被要求抱著個小馬紮坐得遠遠的……而小梅花妖呢,則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半眯著眼,手肘撐著
腦袋,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
是的,快要睡著,並沒有真的睡著。
因為柳善善不過走神這一片刻的功夫,她便不滿意地睜開眼睛,朝她望了過來。
眼神滿含幽怨。
像是在說,怎麼停了,怎麼不繼續了?
於是,柳善善不得不清清嗓子,乖乖繼續用棒讀的語氣道:“您當真是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您的絕世容顏令我深深傾倒,如果可以,我寧願當你身上的一方手帕、亦或者是一支珠釵,能日日被你……”
是的,沒錯。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留宿”,是需要給她吹一晚上的彩虹屁的。
吹到她睡著。
就類似於講睡前故事。
這也就算了。
要是真能給她哄睡著,待會兒還能趁她睡著了,偷偷做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但偏偏,這小妖精不配合啊!
每每講到她感興趣的地方,那眼睛“唰”一下就亮了,乾乾脆脆翻個身,托著腮,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你說的……西施,是誰呀?”
她不得不再跟她講西施的故事。
老半天過去,這小妖精是越來越精神,反倒是把柳善善自己講得哈欠連天。
偏偏不把她哄睡著,又不能停。
講著講著,視線落到這落了慢點的梅花上,不由有些出神。
她再度看向她,見她又一次沒了睡意,在床邊坐了起來,絲質長裙順著小腿從床沿邊垂下,兩隻腳丫輕輕晃著。
“你誇的都是我幻化出的模樣。”她像是忽然惆悵傷感了起來,目光望著前方,不知在看什麼,聲音喃喃,“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