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2 / 2)

進了裡麵,師父先在石凳坐下,然後抬眼看她:“身體恢複好了?”

柳善善想起剩下的大半瓶靈心露,以防萬一她還沒喝,這關頭也不敢承認,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來,打坐修煉。”

柳善善本找了塊石凳準備坐下,聽見這話,跟屁股上長了刺一般,還沒坐穩便彈了起來,委婉暗示:“師父,我昏迷了幾日,今天才醒。”

不是說好了明天卯時才修煉嗎!

師父微微偏頭,似有不解:“不為修煉,為何過來?”

柳善善哪裡敢說,是因為變賣了他送她小玩意,深感愧疚、心虛、感激等多種複雜情緒,才想著過來找找他……好尋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於是她張口便厚顏無恥道:“自然是因為太想師父了呀!”

本應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卻沒想,師父聽了後,卻輕輕皺了下眉頭,表情看上去似是有些迷茫:“想?”

柳善善:“?”

她雖覺他的反應有些奇怪,卻沒多想,重重點頭,跑到他身後,給他捏肩捶背表忠心:“是呀是呀,半日未見,非常想念,很想見到師父,看看師父有沒有吃飽穿暖,如今看到了……”

看到了,她也就放心了,該走了。

所以千萬不要喊她修煉!

話說一半,卻聽他問:“那是為何?”

什麼為何?

說到這裡,要是再聽不出不對勁,柳善善就是真傻子了。她愣了好一會兒,蹲到師父跟前,認認真真仰頭盯著他。

師父看上去很年輕,從樣貌看應是頂多二十出頭。

她聽人說,他早已活了好幾百年。

可這會兒,望著他的眼瞳,她竟隻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出未經世事般的澄澈與無瑕,和他上百歲的年齡半點也不符。

柳善善總覺得,自己是不是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

她心內大震,下意識問他:“師父……之前都沒有想念過某個人嗎?就是特彆想見到那個人,見不到就會覺得心緒不寧,焦躁難安,心裡癢癢。”

師父沉默了會兒。

似是不願意承認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緩緩將頭轉向一旁。

隔了會兒才道:“沒有。”

猜想是一回事,聽他親口承認又是一回事。

活了幾百年,沒談戀愛就算了,朋友也沒交嗎?

柳善善大張著嘴巴,及時在師父視線望過來的時候把下巴摁回去,然後不敢置信問道:“那師父您……以前都做些什麼了?”

師父答:“修煉,伏魔,收徒。”

聽上去十分寡淡無味呢。

但隻要想到這個人是師父,一切又顯得如此理所當然。

怪不得他說,此前從未生過魔念。

想來也是,就連朝夕相處的幾位師兄姐,似乎對師父也是畏懼崇拜多於親近。

可是,幾百年都如此,會不會孤獨呢?

柳善善不由感性了起來,蹭到他腿邊表忠心:“師父,徒兒以後一定會一直陪著你的!”

師父神情若有所思。

片刻後,出聲道:“既然如此,過來修煉吧。”

柳善善:“……!”

你自己聽聽,說的這是人話嗎?!

她唰站起身,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感性。

最後,等她滿臉滄桑從修煉堂離開時,外麵天色已經黑了。

師父看在她昏迷剛醒的份上,沒對她進行過多要求,但還是讓她原地打坐修煉,練習吐氣納氣。

於是,她坐著睡過了大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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