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棋卻仍能聯係天機閣。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的孩子回來尋仇了。他的命格便是弑父殺母,是天生的魔種。這樣的人注定為禍蒼生,還望天機閣協助我擊殺他!”
……
另一邊,紀淵放下玉符,眉頭微皺。這些年天機閣送出來許多玉符,自然就有無數人嘗試找上天機閣。
但天機閣極少回應那些人,隻有時機到了,玉符才會與離得最近的天機閣弟子勾連。
方才,便是他執白子與莫連生對弈。
每個天機閣弟子,入門學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棋。天道如棋盤,人則是棋盤上的子。
命由天定,就如棋盤之子,不可超脫於格子外。但仍有一線變數,可以被人操縱。
天機閣作為執棋人,時常擔心因為自己錯誤的操縱,招來災禍。便以棋盤為媒,占卜天機。
若是想求天機閣辦事之人輸了棋,便說明此事有礙天機,不必理會。
紀淵垂眸看向掌心玉符。
很快,玉符再次亮起。
這一次,玉符中傳出的竟是天機閣主的聲音。
“閣主,方才莫家家主分明輸了棋,可玉符上的禁製依舊破開了。他求天機閣協助擊殺他的孩子,此事……”
“按他說的去做。”
“可這於規矩不合,他既輸了,便是天道降下的暗示,讓天機閣不要參與此事。”
“紀淵。”天機閣主忽然打斷了紀淵的話,說道:“方才是我出手破開禁製。今日之後,所有占卜天機之法儘數廢除。天道已經用新的方式降下神諭,天機閣弟子隻需聽從便是。稍後我會將那孩子的血傳給你。”
紀淵正要再說些什麼,玉符便暗了下去。
他將玉符翻了個麵,看向背麵的棋盤,隻見棋盤一點點淡去,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不再需要占卜天機……而是直接聆聽神諭。紀淵下意識地便覺得這有些不對。
他之所以捍衛天機,便是因為天道毫無感情,至公至清。
紀淵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天機閣弟子所修秘術裡,有一種叫做“尋機”。
凡是曾被天機閣批命的人,天機閣都會留取他們身上的一滴血。隻要將血滴入眼中,便有機會看到那些人此刻正在經曆的事情。
紀淵低頭朝玉符上看去,隻見玉符上白光閃動,隨後一個小瓶子憑空出現。
他將瓶子裡的一滴血倒入眼中,麵前的景物驟然一變。此刻,他所看見的一切,都是那孩子正在看見的。
那孩子正在地上寫字。
紀淵微微皺眉,看著那孩子將自己出生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雖然詳細寫了自己命格,卻沒說是被人所害,隻說自己是病死的。
紀淵微微愣住,很快,他便順著那孩子的視線,看到了兩個極為熟悉的人。
是葉修寒和沈重光!
***
莫家。
沈重光看著小白骨寫下的話,目光微動,並沒有戳破小白骨的謊言。
今日葉修寒去找莫離玉煉丹時,謝雲彰則將一些正道煉化屍傀的證據交給了他,希望他找機會告訴白鶴。
既然小白骨無心複仇,那麼此事他就當做不知。至於莫連生,他與陸家合謀煉化屍傀,待事情暴露後,定會成為正道公敵。等那個時候他再悄無聲息地動手,就無人會懷疑了。
小白骨說完自己的經曆後,便回到了儲物袋裡。
將壓在心中的秘密徹底說了出來,小白骨隻覺得自己的心結也解開了。
先前他一直畏懼自己的力量,怕自己傷害到身邊的人,如今卻隻想好好利用自己的天賦,獲得更大的力量保護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