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絕色之姿(1 / 2)

“娘娘,您這是要寫什麼?”如意給司瑾鋪好了紙筆,一邊研磨,一邊好奇詢問。

“你覺得呢?”司瑾提筆,蘸了磨,正要落筆,突然想起什麼,捏著筆的手懸在空中,“如意,你能瞧出一個人的字跡嗎?”

如意笑笑:“娘娘彆取笑奴婢了,奴婢大字不識得幾個,又何談認出字跡?”

“是嗎?”司瑾也笑了,將握在右手的筆換到了左手,這才在紙上落筆,“若當真是對書法有研究的,自然能認出字跡,隻要是否上心。”

“奴婢不是很明白娘娘的意思。”如意眼神略顯茫然。

“不明白便不明白吧。”司瑾說著,垂頭認真書寫。

如意一直低頭研磨,隻是時不時會抬頭,眼神不經意從紙上掠過。

新來的金公公站在門口,有些昏昏欲睡,眯著眼睛垂首。

在皇上身邊提心吊膽慣了,這會兒突然來到紅妃娘娘殿裡,金公公隻覺得整個人都鬆快下來,完全提不起勁。

皇上來過走了,紅妃娘娘又沒什麼事……

金公公的腦袋突然一低,眼看就要睡過去,眼前突然一片昏暗。

“誰……”金公公不耐煩,想斥責究竟是誰擋了他的光。

隻是他的眼睛剛一睜開,就看到了眼前的黑金,心裡一慌,訝然出聲。

“陛……”

還未喊完,眼前的人已經往屋裡去了。

金公公連忙雙膝跪地,低著頭,身形微微顫抖。

這時候的屋裡屋外不像現代,有許多光亮的玻璃窗,更多的是木窗,兩頭的光亮相差極大。

因此慕容啟剛剛進屋,司瑾便察覺到了人影,下意識抬頭。

“陛下?”

“愛妃在寫什麼?”慕容啟好奇湊過去,直接撚起司瑾麵前寫了幾行字的紙,就著紙上的內容讀了起來,“月黑風高夜,落魄寒書生,郊野荒廢宅,美人絕色現。”

四句話,統共二十個字。

司瑾寫的時候不覺得尷尬,聽慕容啟一字一頓往下念,隻覺得局促地想找個地方鑽下去。

慕容啟似笑非笑:“沒想到愛妃竟然還有如此愛好?”

司瑾猶豫片刻,斟酌著回話:“隻是隨便寫寫,陛下不必在意。”

“朕也知道愛妃隻是隨便寫寫,難不成愛妃還要將它稱之為‘詩’?若愛妃當真如此自信,傳揚出去,豈不是丟了皇家的顏麵?”慕容啟抖了抖手裡的紙。

司瑾鬆了口氣,好在慕容啟在意的是這首“詩”的文化水平,而不是這首“詩”的內容。

他探手,從慕容啟手裡把紙張奪了回來,放在桌上:“陛下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有閒心來臣妾這裡?”

“愛妃不願朕過來,是嫌棄朕?”慕容啟認真看著他。

“自然不是,隻是好奇罷了,”司瑾回道,把主動給了台階,“彆說是這皇宮內院,便是這天下,也都是陛下的,陛下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臣妾無權置喙。”

他是真的好奇為什麼慕容啟要一日來兩回。

在原主記憶中,他雖然受寵,也隻是跟後宮其他妃嬪相比,事實上慕容啟來這座宮殿的次數不過幾日一次,頻率並不高。

今日竟然來了兩回,彆說是他,就算是殿中的宮女太監恐怕都覺得奇怪。

隻是看慕容啟的態度,似乎並不想說出真正的理由。

慕容啟也在打量司瑾。

先前隻覺得他的這位紅妃與之前似乎有所不同,現在看來,似乎不僅僅隻是有一些不同。

“過些時日便是先皇忌辰,到時會請文武百官一同悼念先帝,你與朕一同出席。”

司瑾驀地抬頭,神情訝然:“當眾出席?”

慕容啟後宮妃嬪十數,男女皆有,唯獨身為男兒身的紅妃娘娘備受恩寵,令滿朝文武憂心不已。

隻是知道紅妃娘娘的真實性彆的人並不是很多。

章丞相身為一國之相,自然知道紅妃娘娘的性彆。

還有一些身居高位的官員,同樣知道紅妃娘娘的性彆,隻是這個消息卻並未傳揚出去。

畢竟一國之君獨寵男妃,這樣的消息說出去並不好聽。

至於子嗣一事,雖說如今慕容啟獨寵男妃,於子嗣一事定然有礙,然而在外傳揚更廣的是慕容啟對章丞相之女情有獨鐘的消息。

章丞相之女若入了宮,必定得皇後之位,眼下慕容啟獨寵男妃,必定無法留下子嗣一事,反而對章丞相有利,也對未來的儲君有利。

民間來看,因宮中對男妃之事有所隱瞞,慕容啟一直未有子嗣之事,大多都認為這是為了給章丞相麵子,等到章丞相之女及笄,入宮為後,便可直接誕下嫡長子,不必陷入皇子奪嫡之爭。

流言繁雜,誰也不知道真假究竟如何,唯獨這男妃,不管是宮中,還是朝堂,都刻意隱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