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到底會不會來?”
“為什麼要把我們投放到這裡……”怎麼看都是蓄意而為,“他們根本就不會來了吧!”
看著崩潰至極的同伴,有雄蟲忍不住安慰,“不可能吧, 我們可是雄蟲……”
“雄蟲!”聽到這話,崩潰的雄蟲瞬間炸起, 絕望又憤怒地指向奧托卡,“死在那些怪物手裡的雄蟲還少嗎?連奧托卡·聖爾曼都在這裡!救援遲遲不來,我們都會死的!”
被指的奧托卡臉色難看,發狠地捏著藏在掌心的通訊器。已經過去近一天,通訊器卻始終沒有接收到來自主星球的信號。
這隻傲慢的雄子此刻也跟落敗的公雞一樣沉默不語,但更多的是因為心虛。
已經可以確認,這件事跟他的兄長奧尼斯脫不了乾係,奧尼斯為了殺死修鬱……甚至不惜讓他們都葬送在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做到如此境地。
死寂的氛圍讓奧托卡也倍感折磨,連手中的通訊器都變得異常燙手。他盯向薩繆爾,眼神動蕩又掙紮,語氣卻出奇地冷靜,“中將……主星其實沒有派支援,你是隻身一蟲進入N671星的吧。”
奧托卡的話一出,將所有蟲的目光都凝聚在薩繆爾的身上。薩繆爾心中一震,麵對著這些雄蟲乃至軍雌幾近絕望的眼神,他當即捏緊了手指,鎮靜出聲,“不,隻是走散了,救援隊伍很快就會和我們彙合。”
“彆說謊了!”
雄蟲繼續崩潰,“怎麼可能,中將的身邊怎麼可能會連一隻軍雌都沒有,除非所有軍雌都死光了!”
質疑越來越趨近真相,連薩繆爾也一時啞然。就在他感到言語之蒼白無力時,修鬱忽然出聲。
“薩繆爾中將並沒有說謊。”
他的嗓音淡淡卻叫蟲一震,薩繆爾不禁複雜地望向修鬱,而修鬱回望著他,唇角彎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安撫的弧度。
“薩繆爾中將找到我時,身邊跟著軍雌。”交合的長指、矜貴的下顎、漫不經心的語氣,以及光是坐在那兒,就讓蟲莫名感到安心的慵懶姿態,令修鬱的話變得真實可信。
“但由於遇上變異種的包圍,軍雌隊伍為了掩護我們撤離,選擇留下來善後,也因此分散了。”
煞有其事的話,讓動蕩中的蟲群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本能地信任。可修鬱卻在視線劃過一張張振奮希冀的臉後,發出了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而後話鋒一轉。
“或許那些軍雌逃脫了。”
“也或許,早就已經死了。”
“全死了的話,是再次等待帝國的救援快,還是變異種先找到基地快呢?”修鬱的話說不出的冰冷,甚至帶著淡淡的嘲弄,“把希望依附在那些軍雌和救援的身上,好像也隻能乖乖地躲在這裡,或者意誌消沉地等死。”
絕望感瞬間席卷重來。
薩繆爾眼神複雜地望著修鬱,原來修鬱早就知道了,主星根本沒有派支援過來。就連薩繆爾也無法擔保,救援究竟會不會抵達。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符合軍部的應對條例,如果一開始就打算派遣軍隊,支援早就到了。而目前的情況,指不定有什麼勢力在從中作梗。
“那我們該怎麼辦……!”修鬱的嘲弄令部分雄蟲意識到,等待無法確定的救援無異於在等死。如同抓到主心骨般,蟲子們慌亂地望向修鬱,“這種情況下,還能做什麼?”
在眾目睽睽中,修鬱卻勾唇盯向薩繆爾,“教官,該怎麼做呢?”
希冀的目光被凝聚到薩繆爾的臉上,薩繆爾微怔,又輕微地抿唇。看了眼修鬱,冷靜道,“等待救援是一方麵,另一方必須創造新的生路。”
“救援,就由我嘗試與軍部再次取得聯係。但躲在基地並不是長遠的方法,變異種遲早會找到。必須得組織隊伍探索N671的地形,尋找食物保證生存,並且最重要的是找到N671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