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著想,他當即是拒絕的。
“舅舅,隻有這一次。”薩繆爾抿唇,扯住了勞倫斯的衣袖。
勞倫斯心下複雜,他清冷刻板的外甥,自長大後第一次跟他撒嬌。作為“老父親”的勞倫斯,心軟到不行。
然而一想到他是為了修鬱那小兔崽子,才扯著他衣服撒嬌後……勞倫斯剛上揚的唇角,頓時耷拉了下來。
他蹙眉道,“薩繆爾,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為了一隻雄蟲,鋌而走險。
薩繆爾抿唇,甚至唇色有些蒼白。他已經將自己唾棄到不行了,他甚至覺得自己
不配再成為一名光榮的軍雌。
但他無藥可救、一意孤行。
他盯著勞倫斯,忽然冷不丁道,“舅舅,你想要第二隻小侄孫嗎?”
勞倫斯:“……”
半個小時後,審訊的電路被切斷。
薩繆爾走進了洽奇的審訊室,還身著病服的洽奇瞧見他頓時微變了臉色。
但很快又囂張地倚上座椅,嘲諷道,“薩繆爾上將還真是福大命大啊,給了我一記手刃,還趕在坍塌前,平安無事地逃了出來。”
他差一點就成功了,卻沒想到最後敗在了他不曾正眼的薩繆爾身上。
洽奇微眯了眼,“就差一點……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撿漏了。”
從他在軍校算計修鬱起,所有的成果都被這隻軍雌撿漏了。他什麼都沒撈著,而薩繆爾不僅晉升了上將,還生了修鬱的蛋,與修鬱結婚。最後,竟然直接將他一直搞不定的修鬱本蟲都給攻略了。
洽奇感到嚴重不平衡。
然而薩繆爾卻心平氣和地拉開椅子,看著這隻囂張自負的星盜道,“的確,隻差了那麼一點。”
薩繆爾勾唇,展現出一種從未在修鬱麵前流露過的神采,“但僅僅是那一點,就足夠拉開你我之間的距離。”
冷傲鋒利。
像把泛著寒光,光彩奪目的刃。
薩繆爾在自己的領域是自信的,甚至是有高蟲一等的資本的。他將冷傲對著外蟲,將柔軟全部留給修鬱。
“為了修鬱,我能夠放棄我自己。”
薩繆爾淡淡道,“就是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他從來不是靠運氣攻略的修鬱,而是靠不斷解刨自己的心,哪怕疼痛也要讓修鬱看清它構造,進而產生擁有的欲望。
“洽奇,你做不到。”
薩繆爾篤定,而洽奇被懟得啞口無言。他的確做不到,但他不想承認。
沉默了片刻後,他反駁道,“沒有幾隻蟲能做到這種程度好嗎?”
“我隻是隻正常的蟲子。”哪有蟲子會愛他蟲,勝過愛自己。甚至到了付出一切的地步。
洽奇狠狠皺眉,“薩繆爾,是你不正常。”
薩繆爾並不惱,隻是笑笑,“那說明你並沒有走心,你甚至都不知道修鬱想要的是什麼。”
這就是修鬱想要的。
因為修鬱要的不正常,所以他才變得不正常。
如果修鬱是個物件,那他就是個嵌套的容器。他們並不合適,修鬱也不會改變。
他會放棄嗎?他當然不會。他隻會硬生生將自己打造成能夠嚴絲合縫、嵌套修鬱的容器。
“你瘋了吧?”
洽奇難以理解,修鬱再迷蟲也可不值得他放棄小命、放棄自己。他甚至都嫉妒不起來,忍不住道,“那你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