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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都統想要阻止卻晚了一步,眼睜睜瞧著皇帝將那杯滾燙的茶一飲而儘。

頓時,高都統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嗓子眼又疼又辣。

那…可是開水……

……

“爺竟還能趕來?我還以為爺是遭被昨兒個那場泥給堵著了,傷心的連哭了兩日。”

盧恒一身長袍濕透,也不知在門前立了多久,衣袍袖擺往下嘩啦啦低著雨水。

瞧他狼狽不堪的模樣,竟叫守意心裡舒坦了幾分。

盧恒一直不喜守意,聽她這般冷嘲熱諷,心中火起卻也發不得,隻繞開她闊步跨入內室。

守意像是防著狼一般,堵在床前不給他踏入。

“讓開!”

“您這一身雨水的,還是彆湊近咱們娘子身邊了。如今娘子身子虛弱的很,才吃了藥退燒,叫您寒氣沾染了隻怕又要不舒坦。”

盧恒人生的清瘦,卻是實打實八尺的身高,比起守意高了一大截不止。

守意自以為是的拚命攔著了,恨不得連娘子的臉都不準他瞧見,奈何生的矮挫挫一個,再是墊高了腳,仍是能叫盧恒一抬眼就瞥見床塌上那張紅彤彤的臉。

他當即沒了心思與守意不對付,一把將她推開。

盧恒斜跨兩步上了腳凳,手背朝自己濕漉漉的衣裳上擦了擦,將自己手擦乾淨了,便貼上樂嫣的前額。

手下觸感溫熱,汗津津的。

印象中的樂嫣,從來都是手指破了皮,都能哭上許久,她受的最重的傷,隻怕是二人初相遇時扭傷了腳的那次。

盧恒先前隻以為是她生性嬌氣,三分疼便要說出十分來,可後來漸漸發現,有些人是真忍不得疼。

一點點的疼痛,她總能疼的麵頰慘白,渾身流汗。

盧恒喚春瀾去再請郎中來。

“多請幾個往在她床邊守著,我憂心她還會起燒。”

這回連春瀾都止不住陰陽怪氣笑了一聲:“郎中?昨兒娘子燒的那般凶險,我同守意阿六幾個忙的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這附近方圓十裡都跑遍了,哪兒來的郎中?說來還要多虧隔壁的好心人,昨兒半夜就去給娘子去旁的縣請來了郎中!”

若非他急著趕路!若非他偏偏中途丟下娘子!若非他身為人夫不自覺,偏偏要去接那什麼外門路的鄭家娘子,她家娘子又何苦遇見這等糟心事兒……

如今還來說這等話來了?

守意亦是聽的滿肚子火氣,甚至不想再停留下去,匆匆端了水盆便往樓下跑去。

她隻恨自己身為奴婢,不能朝著主子爺動手,否則這盆涼水她都想給倒去他身上!

“呀!”

不想她這般氣急一出門卻是驟然一驚。

不知何時,隔壁房那位爺竟經過廊間,自己這一盆水險些撞到他身上去。

守意對著盧恒都敢罵罵咧咧,被這爺眼神掃過,卻是連道歉的話都嚇得不敢說出來。

她頓覺奇怪,昨日還見了他,那男人雖有不禮貌之處,卻也是彬彬有禮的……怎得今日就這番自己欠了他幾萬兩一般……

皇帝實則隨了有異族血脈的陳太後,眉骨挺拔深邃,瞳色更不像漢人的眸,他穿著一身曲領垂袖深衣,腰上躞蹀帶,一副再尋常不過的打扮,卻是威嚴無雙。

他經過長廊時極是湊巧,那扇依著內室的窗正巧被婢女打開通氣。

約莫一寸的縫隙,他鷹隼一般的眸光隔著層層幔帳,準確無誤的捕捉到那張雙眸緊闔的女子麵容上。

時隔一整個晝夜,樂嫣喝了藥一直沉沉睡去。隻是縱使睡著了,她的眉心仍是緊緊蹙著,不得安穩。

那娘子的床邊另有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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