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許久找回神誌, 此時此刻仍抱著一絲希望問起皇帝:“陛下說的是我哪個女兒?”
一說完, 瞅著皇帝漸漸凝重的神色,他恨不得將自己的方才的話吃回去。
他是有女兒, 還不止一個。
可除了鸞鸞,一個不過十二歲大, 另一個更小, 隻有六歲。
他問這話,是侮辱誰呢?
不是她們, 還能是誰?
總不能,總不能……
駙馬爺一時想明白過來,手中滾茶一抖,撒了自己滿袖。
素來膽小怕事的駙馬爺,這回倒是梗著脖子,一輩子所有膽量,今日儘數用上了。
他出席朝著皇帝重新行叩拜大禮。
“陛下抬愛微臣,臣長女和離之身,萬不敢當以中宮之尊,請陛下另擇佳媛以立中宮才是!”
求婚被拒,皇帝眼中溫色並不消減,隻是眸光慢慢從樂蛟慘白的麵上移去殿外。
日光明晃晃的耀眼。
他輕叩了下桌案,命內官送人。
“此事駙馬回府去仔細思量,想好了再回朕。”
樂蛟不同意便不同意吧,他隻是支會樂蛟一聲罷了。
尚寶德送了駙馬一路,小半個時辰後,才轉身回稟天子。
“駙馬許是一時沒接受過來這等身份的轉變,過幾日接受了便好。”
皇帝聞言,並未說什麼。
對樂蛟,無需他做什麼,隻要重要時不出差錯便是。
皇帝並不擔憂樂蛟不會同意。
並未再理會這事兒,反倒是抽空批起折子來。
他批折子極快,小半個時辰就批完了一疊,隻尚寶德見主子爺這般操心,日夜無休,心中總跟著著急。
想來明日冊後旨意一出,朝廷還不知要亂成什麼模樣……
主子爺與夫人二人這一路走來,一路的艱辛他們可都是有目共睹。
如今眼瞧二人事成,焉能不歡喜?
尚寶德甚至連太後都記恨上了。暗地裡罵著太後成日惦記著皇孫皇孫,卻又阻攔陛下迎娶娘子,真當皇子是從地裡蹦出來的不成?
彆人不知曉,尚寶德總是知曉的。
如今後宮唯一一位的妃妾,位分究竟是如何得來的!
若非必要留著她,主子爺隻怕瞧見她都覺得汙了眼睛。
這般,太後還整日做著沈婕妤給她生皇孫的夢呢!
可回想起長春宮眾人如今的阻攔之舉,尚寶德忍不住遲疑道:“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帝抬眸看他一眼。
尚寶德心中一緊,不再廢話:“娘子二嫁之身,若是為後前朝那些老古板隻怕會不讚成。陛下何不妨先挑選吉日接娘子入宮,暫且冊封旁的六宮主位,等日後娘子入宮誕下皇子,再行封後。屆時如何都是名正言順,想來朝臣亦是無話可說。”
這症結主要在於娘子二嫁之身,聖母與聖主至親母子二人為一女子入宮位分鬨的不和。
縱皇帝往日龍威深重,朝中鮮少有不服的朝臣,奈何不得太後應允的婚事,在臣民心中便要背負一聲不孝之名。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目光在尚寶德麵容上掠過一眼。
他平靜道:“此事日後莫要再提。”
他非不知其中彎彎道道。
更知曉這般迎她入宮,會叫她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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